穿著白色衣袍的少年坐在屋頂上，寬大的衣服隨風飄蕩，背影看起來有幾分寂寥。

一個穿著黃色袈裟的身影忽閃一下，飛身坐到少年的身邊。

“怎麼？已經讓江東御起死回生了，還惦記著他？”

少年沒說話。

“小凡，但凡吞服過珠子的，都是已經走過奈何橋，喝了半碗孟婆湯的人。他不記得你，你應該心裡有底。”

少年微微抿嘴，看起來並不因為他的話輕鬆半分。

元如大手覆蓋到少年的頭上，像小時候一樣，摸他光溜溜的腦袋。

半晌，少年才開口。

“師父，你知道嗎？”

“我可能從來沒動過心。”

“但是江東御為我而死的時候，我真的有點心動。”

“可是我沒想到，他偏偏忘了我。”

元如並不勸他說什麼出家人不應牽涉凡塵的話。他微微用力，將小凡攬在肩膀上。低聲道：“小凡，師父也可以為你”去死

隨風而逝的兩個字，一個沒說出口，一個不願放在心上。

隔了幾天，江東御找到客棧偷偷看他。空凡當做沒看見。一連如此過了七八日，江東御有些耐不住了，現出了身。

空凡看對方無措的樣子，也不想難為他，率先打了招呼，喚了一聲江少爺。

江東御只能偽裝出鎮定的樣子迴應。

空凡的臉上是悲憫眾生的笑容，他道：“江少爺無事，貧僧就先走一步了。”

江東御連忙挽留。“小凡！我我”

空凡大師等他說完。

“小凡，你可原諒我我是失憶了，我竟然想不起你！把她當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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