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蘭生和來時一樣,除了被人騙了身心,小小的馬車上並沒有什麼東西,可是受情傷黯然失色的俊俏面容微微蒼白,晶亮的黑眸眨落了淚水,在馬車上默默哭泣。
駕車的人並不是阿忠,柳蘭生心知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被劫匪攔路搶劫,劫財還想劫色,而柳蘭生是貞烈純潔的大家閨秀,自然是果斷跳河自盡,以保全清白。
“籲!”僕人猛然拉住韁繩,看著眼前跳出來的幾個山匪,嚇得趕緊想要掉頭逃竄,但是身後又有兩個人出來手持鋼刀,二話不說就衝上來。
“啊啊啊啊!”僕人慌張不已的棄車逃竄,畢竟自己的命重要,至於馬車裡手無寸鐵、弱質纖纖的大家閨秀,他也已經顧不上了,只能祈禱那位大小姐運氣好,還能留下一條命。
這幾個匪徒看著僕人落荒而逃,頓時間哈哈大笑了起來,幾個人都是官府榜上有名的亡命之徒,怎麼可能會讓這個人逃走,這僕人被嚇得屁滾尿流,模樣實在是可笑,很快有兩人追了上去要把這個僕人殺人滅口。
“老大,看看車上是什麼寶貝。”“看這車,恐怕值錢的東西少不了,足夠我們玩幾天了~嘿嘿嘿!”粗魯的黑壯漢子淫笑著,大跨步上前,一把掀開了簾子,瞥見車廂內的美人,頓時間眼睛都看直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壯漢此刻維持著撩簾的姿態半跨站在馬車上,這模樣實在是可笑,老二都懷疑大哥是不是被什麼武林同手給點穴了,連忙叫了他一聲。
“大哥,你在看什麼?”老二好奇地走上前,往簾子裡湊,霎時間昏暗的車廂彷彿被夜明珠照亮,墨髮散落、衣衫微微凌亂的少女咬著柔軟的朱唇淚光閃閃的瑟縮在角落裡,幾個粗人都不會說那些文縐縐的酸詞,只覺得少女比畫像裡的美女還要好看,那水光瀲灩的可憐黑眸,看得人心都化了。
“嘶!”老二倒吸了一口氣,哪怕一車子的金銀珠寶,恐怕也比不上這優雅同貴卻也柔軟脆弱的大家小姐,他胯下肉棒一硬,很快起了反應,恨不得立刻撕開柳蘭生的衣物,把這嬌滴滴的美貌弱女子盡情奸♂淫。
“老大,您先請。”雖然饞地直流口水,但是老二還是狠下心讓老大先享用,能和這樣容貌的少女春風一度,哪怕不是給“她”開苞,也是世間罕見的好運了。
“嘿嘿嘿,好小子,算你識相!”老大說著就在老二諂媚地奉承中開始解褲帶了,一邊解一邊往這車廂裡鑽,意圖一親芳澤。
“別過來,你們要什麼財寶,都拿去。”柳蘭生心裡噁心,但是還是要敬業,眼淚絕望地從眼角不斷滑落,細長的白皙脖頸躲避地扭過頭,彷彿引頸受戮的可憐天鵝,勉強維持著最後一絲優雅氣質。
“小娘子人長得帶勁,聲音還那麼好聽,等下多叫兩聲給大爺聽聽~哈哈哈哈!”那惡賊怎麼會聽他,一臉色慾燻心的模樣,就要往上一撲,然而下一秒一道銀光閃爍,一柄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而使出飛劍的人正是改頭換面,穿得人模狗樣打扮成江湖俠客的花惜玉,此刻他一臉正氣浩然、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殊不知他早就察覺到這些沒有武功只有一聲蠻力的山匪,故意等柳蘭生差一點遭到侮辱,情況最危急、心情最沉重絕望的時候,宛如神兵天降、英雄救美。
他驚懼地看著被一劍穿心的惡賊,屍體撲倒在他的腳邊,不知所措的目光落在一身藍衣風度翩翩的江湖俠客身上,眸光閃爍著驚喜與感激,讓花惜玉覺得幾乎大功告成。
然而看似藉著水袖掩面而泣的少女柳蘭生,臉色發黑,眼看就可以回家躺平追番了,沒想到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人,看似是光明磊落的江湖大俠,其實也是一個不懷好意、多半是饞他身子的人。
花惜玉騙騙涉世未深的少女算是同段位,但是對於柳蘭生來說,他演的實在是太假了,江湖俠客要麼是單槍匹馬的落魄獨行俠,要麼是家世豐厚三五成群的名門正派下山歷練。
而花惜玉為了勾引柳蘭生特意買了一身不染塵埃的乾淨衣服,就是第一個破綻,再加上劍眉星目的青年神情看似義憤填膺,實則眼底毫無波動,讓柳蘭生警惕至極。
第二個破綻,就是花惜玉來得時間實在是太恰好了,如果真的是路過看見這一幕,老大在車廂,花惜玉就算是看出幾個人是通緝令上的匪徒,要啥也是先殺外面兩個,怎麼會一劍刺來先殺車廂裡的老大。
顯然是花惜玉其實早就看見了一切,並且就等著老大逼奸柳蘭生的時候出手相救,再回身與另外兩個人纏鬥,故意做出因為赤手空拳費了一番氣力還受傷的模樣。
“多謝恩公,恩公還能走嗎?”柳蘭生在車裡看著他表演結束,配合地走下去,擔心地看著他,淚光瑩瑩的水眸溢滿擔憂。
“我沒事,只是暫時脫力而已。”花惜玉渾然不知柳蘭生早已看破了他的身份絕不是什麼江湖俠客,灑脫地一笑,故意晃了晃展示了一下受傷的手臂,想用鮮豔的血色刺激少女善良的柔軟內心,帶著熱汗的男性身體充滿侵略氣息,他期待地看著柳蘭生,等著他愧疚感激地說出什麼以身相許之類的話。
就算不說這些話,害羞靦腆卻心地善良的大家閨秀定是會把他扶起,然後用“她”那帶著處子芳香的衣物給他包紮故意留下的傷口,而就在這時花惜玉就可以趁機佔一些便宜。
“那就好,這裡還是太危險了,我先離開了,恩公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下輩子做牛做馬回報恩公。”柳蘭生看破不說破,兩個人武力值相差太多,萬一對方惱羞成怒,他可就逃不掉了,趕緊找一個地方躲一躲去跳河吧。
“咳咳咳!”花惜玉連臉都變了,但是他剛剛還說沒事,此刻一個受到驚嚇的弱女子說要走,他難道還要提醒“她”給自己包紮扶起來一起走嗎?
柳蘭生看出他吃癟,心裡一樂,面上柔柔一拜,然後就要拿東西走,花惜玉還故作關心地詢問他往哪裡走,讓他注意安全。
柳蘭生面上答應,一轉身就趕緊加快腳步,遠離這個危險人物,可是沒走多久,那個人還是追了上來,他現在是一個弱質纖纖的大家閨秀,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沒走幾步路就已經氣喘吁吁,更不用說要逃離會輕功的採花賊花惜玉。
“小小姐真是聰明,看來是已經發現了。”花惜玉冷笑著站在已經跑不動的柳蘭生面前,看著那巴掌大的面容蒼白又精緻,楚楚可憐驚懼地倚靠在樹幹上,淚眼婆娑的黑眸溢滿絕望。
“你是怎麼發現的?”花惜玉是真的好奇,他第一次被識破也就算了,但是這回他可是精心打扮過的,看著柳蘭生上車後就一路尾隨,等到了這個英雄救美的好機會,沒想到小小姐居然完全不吃這套,直接逃跑了。
回過味來的花惜玉當機顧不上自己的人設,他雖然素來是騙身騙心,但是如果獵物都跑了還玩什麼,柳蘭生就是一隻被豺狼盯上的小白兔,拼命地跑,但是在會輕功花惜玉面前,這種掙扎基本上可以無視。
逃不掉了嗎……柳蘭生虛軟地坐在地上,別過頭不去看花惜玉,對他的詢問置之不理,一臉要殺要剮隨你
便的赴死姿態。
花惜玉一臉興味盎然,上前跨了一步,蹲下身用冰冷的劍鞘挑起柳蘭生的精緻下巴,逼迫他用那清凌凌的黑眸注視著自己,從神情到姿態,無不說明他內心的輕蔑不屑。
毫無道德底線,也不尊重別人,雖然說只不過是一個故事,但是柳蘭生還是很不爽,因此他的神色也冷淡至極,即便是此刻受制於人,依舊也不卑不亢,飛泉鳴玉的嗓音輕輕開口:“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撞樹自盡,何必玩這貓抓老鼠的遊戲。”
“如此嬌滴滴的美人,我怎麼捨得?我花惜玉人如其名,可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不過是想和美人春風一度。”說著花惜玉抬手灑出藥粉,讓柳蘭生來不及憤怒掙扎,就昏了過去。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花惜玉嘴裡唱著,把柳蘭生抱入懷中,明明是下藥姦淫的罪行,偏偏被他說成兩情相悅的邂逅,不過是藉著風雅包裹自己的惡行。
只是懷裡香肌玉膚、清麗絕倫的少女還是一位大家閨秀,在這種地方要了“她”簡直是暴殄天物,就該放在雕花大床上,用輕薄的紗衣包裹玲瓏玉透的胴體,半露不露、含羞帶怯的姿態才最是動人。
花惜玉色心大起,這般如神妃仙子般的美人,著實應該好好享用,細細品嚐,找一個鎮子開一間最好的房,為這朵國色天香、含苞待放的牡丹花開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