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

雨後的空氣清亮了不，窒悶的暑氣也散了，溫泉池畔被僕役清理得乾乾淨淨，石頭表面光滑溫熱。

劉昭趴在池沿，閉目享受著陳松的按摩。他終日伏案，肩頸痠痛，被小質子服侍得脊背舒展，微微發熱。

“殿別睡，看池子裡熱氣燻著您。”陳松的手指順著脊椎一節一節按去，快到尾椎的時候被抓住了手腕。

劉昭在水裡轉過身來，被熱氣蒸騰得有些泛紅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摸到哪裡去了？鶴歸想要？”

“嗯，殿不喜歡嗎？”陳松叼著劉昭的耳骨磨了磨，嘆息道，“陳松捨不得殿。”

快走了，倒是撒起嬌來沒完沒了，劉昭想。他兩個都散著頭髮，溼淋淋地披在背上，這時候倒有些不便了。他隨手摺了一根樹枝，拆去葉子，在水裡略涮了涮，對陳松道，“低頭。”

陳松順從地垂頭，感覺腦後溼漉漉的長髮被劉昭柔軟溫暖的手指撩了起來，挽成一個鬆鬆的髮髻，被那根帶著點水汽的樹枝別住。

“我那一段頭髮，你偷偷剪去了？”劉昭保持著挽發的姿勢，用嘴唇擦過小質子紅得發燒的耳畔，“留著做什了？”

“殿恕罪，臣收在貼身的荷包裡了，打算偷偷把殿的東西帶回陳國。”陳松的手掌貼在劉昭赤裸的腰身上愛惜地摩挲，“臣盜取了珍貴之物，殿要治臣的罪嗎？”

“那看你的表現了，陳世子。”劉昭的指尖輕輕滑過陳松的，情的雙眼隔著霧濛濛的水汽彎了起來，“你說不喜歡事情脫離掌控，唯我除外……那次，本王給你個機會，試著掌控我吧，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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