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落下來,他莫名的覺得有些委屈,這個世上畢竟不是任何人都像堯天那樣,可以任由他為所欲為的。
說起來,他這個時候才突然發覺,原來從一開始的時候,堯天就對他特別的容忍。
而且除了堯天,大概也不會有另外一個人會對他這麼好了。誰會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讓他把一盆價值萬金的珍貴名花讓他摘著玩,若說第一次是無心的失誤,那麼之後的幾次,他何嘗不是抱著試探的心思。
想要看看那個人的底線在哪兒,那個人到底要何種狀況才會對他生氣。
一直到他都不忍心再糟蹋那些花,糟蹋那個人的錢,那人竟然還沒有對他路出任何的不悅和不滿,而現在,遇到一個完全不鳥他甚至一點都不客氣的主,白之墨才覺得自己當時的運氣和命是多好。
念起了堯天的好,他就越發的想念那個人,一時間竟然真的有種想哭的感覺了。
昨夜那人沒見到他回去,會不會著急?還有那個客棧裡的白之墨,那傢伙會不會故意出現在他面前。
堯天會不會喜歡上那個人,那個最像原版白之墨的傢伙……
☆、30.這是一個吻腳禮
那個最像原版白之墨的傢伙,此刻已經化為了賣萌版的白之墨。當然這一切,被綁架了的白之墨是看不到的,不然估計肯定要直呼影帝!
一個能將冰山美人給完美演繹出來的絕世佳人,轉身就可以將裝傻賣萌信手拈來,我靠!這不是影帝是什麼,簡直還是奧斯卡級別的。
“此物便是臥龍圖?”
堯天拿著一份泛黃的畫卷,慢慢的展開。
圖上不過是一副松鶴延年圖而已,因為時間久遠,紙張已經開始發黃。畫是好畫,不論是松針還是白鶴,都畫的栩栩如生。然而堯天細看了一會兒實在沒有看出任何微妙之處來。
他身後的白之墨走過來,“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有次貪玩不小心將它弄溼,才知曉了此圖的秘密。”
說著示意堯天將圖弄溼,堯天順著他的意思將圖弄溼。
那圖的紙張被水浸溼之後,緩緩的暈染開來,就在堯天以為這副好畫要因此毀於一旦,而略微有一絲可惜的時候,那些被暈染開來的墨跡似乎又在圖上重新組成了另外一幅畫。
那由深淺不一的墨跡組成的圖案,看上去竟然是一條盤臥在紙上的黑龍,此時龍頭朝南,軀幹盤於身下,龍尾甩向北邊。
只是這樣而已?堯天凝神細看,發現那些構成黑龍全貌的濃淡墨跡,竟然隱隱有些山川河流的影子,心中突然領悟。
此圖是由山川地形而組成,將它們繪與紙上便能合成一幅黑龍盤臥圖,所以人人爭搶的臥龍圖真正的秘密,不過在與它就是一幅地圖。
人人皆說得臥龍圖可得天下,大家無限的神話著它的用途和力量。江湖人以為得了臥龍圖就可以學會最高深的武學,可以稱霸武林。普通人以為得到了臥龍圖就可以得到富可敵國的金銀財寶,還有數不清的絕色美女。甚至連帝王都以為,臥龍圖裡有著統御天下的振國之策。
然而現在看來,這張圖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張圖,一張疑似地圖的圖中圖,想到白家因為這張圖竟然被滅了滿門,堯天突然有些心疼起白之墨的遭遇。
回頭時,正好看到白之墨一臉的若有所思。
“別難過了,我會替你報仇的。”
然後堯天看到白之墨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再看卻又變成了一臉的泫然欲泣。
“若是……”
白之墨伸出手輕輕的拽著堯天的衣角,支支吾吾起來。
在堯天鼓勵的目光下,他下定決心道。“若是能找到臥龍圖裡的東西,我就能報了白家的仇了!”
然後,他又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堯天。“你、你會幫我嗎?”
堯天勾唇笑起來,那一瞬的風情竟然有種勾魂攝魄的誘人,讓白之墨看的幾乎痴了。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那個人如此說道。
得到了承諾的白之墨也放下心來,魔帝一諾千金,言出必行。
既然說出了口那必然是會全力以赴,他離完成任務又近了一步,微微靠過去,故作羞澀和膽怯的將頭緩緩的埋入那人的胸口。
感覺著對方的珍視和小心翼翼的回抱,竟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嫉妒。
紫衣男在白之墨堅持不懈的凝視中,終於不耐煩的看了過來,眉眼間除了一股深深的不耐之外,還多了一絲不可見的戾氣。
可惜白之墨吃了豹子膽,竟然沒有如一開始那般,被瞪上一眼就嚇破膽子。
紫衣男指尖一動,解開了他的啞穴。
白之墨忙不迭的表示。“放我下去!我要尿尿!”
紫衣男在他身上來回打量了兩下,似乎在猶豫著信不信。
“再不讓我下去,我要尿在車上了。”
“會很臭啊,原來你這麼不愛衛生麼,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我真的憋不住了……”
大概是白之墨臉上扭曲的表情實在太真實了,或者是真的怕白之墨會尿在馬車上,紫衣男微微皺皺眉然後讓馬車停下來了。
白之墨大概是在馬車上僵硬太久了,穴道解開的時候,四肢還是發麻的。
簡單的一個爬起來的動作,都讓他無比糾結,甚至一個不小心,直接五體投地的撲在紫衣男的面前,最可恥的是,他發現自己的臉正貼在一塊略硬的光滑的黑色料子上。
遲疑了一下他緩緩抬頭看過去,正好看到紫衣男面無表情的低頭看過來,大約是角度的問題,抬頭仰望的白之墨總是覺得對方的眼神看起來無比的蔑視。
白之墨揉著鼻尖,更加悲劇的發現方才整個人撲上去的是人家的鞋尖。
尼瑪的,這是吻腳禮麼……
馬車外的人掀開簾子,面無表情的看著白之墨,似乎在無聲催促,白之墨也懶得和這個混賬紫衣男去計較自己剛才行的大禮,憋尿太久讓他忍不住小跑著躲到深處。
好不容易舒舒服服的放完水,白之墨頓覺渾身舒暢,然後便忍不住心思就活絡起來了,左右瞥了兩眼,發現沒有人在一旁看守著他。
白之墨忍不住計算著,憑自己這半吊子的輕功,現在逃跑的話,能不能逃出去。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把這個計劃完整一下,就聽到一個冷到人骨子裡的聲音,在他耳邊狠戾的開口。
“再不回來,下次就用狗鏈子拴著你。”
白之墨下意識的抖了抖,剛剛冒出來的一絲逃跑的念頭就被粉碎無形了,甚至有些迫切的跑回馬車裡。
上了馬車白之墨才發現紫衣男依舊保持著方才拿書的姿勢,連動都沒有動過。
可是剛才在耳邊響起的那冰冷刺骨的聲音,分明就是紫衣男!是傳音入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