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啞似的,吭都不吭一聲。
顧禾只當他沒聽到,認了認方向,繼續奮力划著水,一面慶幸地想到:
還好我從小被爸媽拎去學游泳,還在省級游泳比賽裡拿了個銀牌——雖然是童游泳比賽,但是好歹夠用,不會讓他倆直接沉了底。
現在最大的問題倒不是岸上的北境人——畢竟從他落水到顧禾在河面上露了頭,他都只是在岸邊大眼瞪小眼,顧禾由此猜測這幫草原上的漢子不會游泳,心裡鬆了氣。
是他卻不一直在河裡待著,必須找個地方上岸。那幫北境人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一直緊盯著他,分散人手想要封鎖河岸。
顧禾心念電轉間,謝逐流突然開:“橋洞。”
顧禾從沒這跟他心有靈犀過,瞬間懂了他的意思,朝橋洞游去。
那拱橋是連線湖心島和對岸的唯一一座橋樑,架在兩岸最狹小的地方。但即使是如此,這橋也有近百米長,橋洞藏在拱橋面,路水面的只是一塊潮的青石板而已。那石板長滿苔蘚,而且年久失修,散落著一地大大小小的碎石,幾乎無處腳。
顧禾使了吃奶的力氣游到橋,好歹把謝逐流弄了上去。謝逐流落地的一瞬間,顧禾身上驟然一鬆,手一軟就要沒入水裡。
“小心。”謝逐流趕緊伸手抓住他胳膊,咬牙運氣,一子把他拉了上來。
顧禾全身脫力,一子沒剎住車,直接倒在他懷裡。不過這種時候,他也沒心思想什體統,乾脆就這樣把謝逐流當成人肉靠墊,大喘息著,一時橋洞裡迴盪著的只有他急促的呼吸聲,卻聽不到謝逐流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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