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禾只是笑。

婉於是嘖了一聲：“陛啊，沒我你怎辦？”說著動作然地拉起他的手，走進三清殿裡。

三清殿中空曠而清涼，灰塵也已經被打掃乾淨，月光照在臺階上，泛著柔和的光。

葉婉拉著顧禾在榻上坐了來，仔細端詳著他，半晌才輕聲問道：“因為我的事，你壓力很大吧？顧禾？”

顧禾笑笑：“其實……也與你無關。我畢竟不是木偶，不事事都順著他，沒有你，也會有別的事……你不要擔心。”

葉婉把頭靠在床帳上：“為什對我這好？”

“因為，”顧禾心裡一突：“因為很喜歡和你相處的感覺。”

葉婉神色複雜地看著他，而顧禾閉了閉眼睛：“你很好，婉，……你值得更好的。”

顧禾感覺到臉上傳來溫涼的觸感，愕然睜開眼，看到葉婉伸手摩挲著他的臉頰，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

他一時愣住了，葉婉看見他的眼神，很快收回手，轉身靠著床沿坐在地上，背對著他：“睡吧，我在這陪著你。”

顧禾有些慌張地哦了一聲，解開外袍躺，又悶悶地道：“我睡不著。”

葉婉好像是笑了，不知道從哪掏一隻竹笛，在手裡拋了兩：“給你吹首曲子？”

顧禾枕著手臂，望著她的側臉：“好啊。”

葉婉頓了頓，將竹笛橫在唇邊，聲如碎玉流珠，傾瀉而。

顧禾聽來了，那是一首青玉案。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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