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一張床上，聽著彼此的呼吸，享受長久分別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就足夠了。

窗外已有了一點光明之意，檀九章不得不翻身起來，回去使者住的地方。

臨走的時候把腰帶上的一塊玉珏給夏翊：“這是我調動我的人的信物。邊關苦寒，等我回去從南方調糧和酒過來。”

夏翊回握住他：“別冒險。我這裡行的是屯田制，糧食不那緊張。”

這個時代，大規模運輸力絕對是被官方壟斷的。糧草輜重，鹽鐵火-藥，這都是管制物品，檀九章縱然有人在漕政體系裡，從南邊運到大西北，也絕不簡單。

檀九章只笑了笑：“放心。”

他輕輕親了夏翊的額頭，兩人頭抵著頭，無聲地交換了一個擁抱。然後檀九章越過窗格，輕輕沒入黎明前的昏暗。

檀九章走了，夏翊一兩日都提不起勁，心裡空落落的。

但他知道己是邊軍的將領，手底十幾萬人指著他，京中更有婦孺要依靠他，咬牙打起精神，開始謀劃。

他心裡數著日子。

宣撫使回去了，那再過一個多月，李成業就會對顧家動手。檀九章準備玩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藉著那個機會帶走顧家人。

想來李成業會十分惱怒。

而不管他怎應對，顧家親眷消失，那個昏聵多疑的皇帝還是會疑心是顧大將軍導演。

夏翊到時候就是“被逼無奈起事”。

而在造反之前，他不得得把邊關佈置好，免得狄人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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