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冷冷看了傅翌一眼，沒有說什，任傅翌去了。

楚妧聽了傅翌話裡的意思，祁湛怕冷，所以他肯定是穿了衣服的。她這才將心放，提起放在手邊的藥箱，低頭走了過去。

祁湛未束髮髻，三千青絲隨意披在腦後，脖頸處線條流暢，透過半敞著的中衣隱約看見裡面白皙的胸膛，楚妧忙又將頭埋低了些，祁湛卻忽然用指尖抬起了她的，啞聲道：“是你非要跟過來的，為何現在卻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嗯？”

刻意壓低的嗓音透著陰冷的意味，眸底那淡淡的殷紅血絲很容易讓楚妧想起他滿是煞氣的樣子。

楚妧內心深處的恐懼又冒了來，這雙手的力量她不是沒有見識過，僅憑一條軟鞭就讓五六個馬賊斃命，祁湛若想捏斷她的脖子，也是輕而易舉的。

楚妧的羽睫顫了顫，強壓心頭的恐懼，輕聲對祁湛道：“我……我不會包紮傷，擔心己不夠靈巧傷到你，你若是不嫌我笨的話，我以……試試……”

她語聲雖滿是怯意，目光卻是十分真誠的。

祁湛收回了手，指了身旁的矮凳，道：“坐。”

意思就是讓她試試了？

楚妧坐到祁湛身邊，小心地捲起他中衣的袖子，先前並未細瞧，所以不覺得傷有多深，現在藉著燭光一看，那傷裡竟還滲著血珠，在他蒼白的膚色顯得尤為驚心。

楚妧不禁倒吸一冷氣，小聲問：“疼嗎？”

從未有人問過他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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