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妧昏昏欲睡之際，轎忽然顛簸了一，外面驟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炮仗聲，驚的楚妧心尖一顫，趕忙坐起了身子。

懷王府到了。

大紅的蓋頭遮住了楚妧的視線，楚妧什麼也瞧不見，只覺得前面透進了一絲風，吹得蓋頭上的穗子一陣搖晃，隨後，便有一雙手拉在她的衣袖上，輕輕拽了三。

楚妧微抬起頭，藉著蓋頭的隙偷偷看了一眼，隻手白皙細嫩，比她的還要小几分。

是個小女孩的手。

不是祁湛的。

楚妧心裡沒由來的一慌，蓋頭的穗子也跟著晃了晃。

她這副緊張的樣子惹的轎小娘一陣輕笑：“吉時已到，新娘子快轎吧。”

楚妧輕輕應了一聲，正準備搭著轎小娘的手去，剛動身才發現，先前的牛紙還抓在手，帶著幾顆吃剩的生碎殼，脆生生的，一還帶響。

蓋頭的臉紅了紅，也不敢將殼子亂丟，只能藏在手裡，由轎小娘攙了車。

沒走幾步，身旁又換了個人將她攙住，卻還不是祁湛的，楚妧的手不禁又往袖裡縮了縮，抬腳邁過朱漆馬鞍，過了紅毯，站在了禮堂右側。

耳旁不時有人語，卻被禮樂聲所掩蓋，楚妧什麼也聽不清楚，什麼也瞧不見，彷彿天間只剩了她一個人似的，孤單單叫人害怕。

直到一雙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像是即將沉入海底的人忽然被拉了一把似的，猛一就浮了水面，連周圍的人聲也鮮活了起來。

是祁湛的手。

不似平時般冰涼，略微發著些燙，仔細點，還能受到指腹厚厚的繭和掌心裡沁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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