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衛水才是讓他遭受現在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但蘇言卻把所有的錯誤都施加在了自己身上，憎恨、埋怨著自己，還在內心不斷的懺悔著。

此刻，如果衛水再次過來的話，蘇言一定是不會再有絲毫猶豫，就立馬點頭答應她的任何條件的。

但衛水沒有，她沒有馬上就救蘇言於水火之中。

因為現在的青年......還不夠痛苦。

他現在的情緒正處於‘找到救命辦法’的喜悅之中，距離徹底絕望還有著一段時間。

若是她現在出手，估計就難以得到青年全心全意的臣服，只有讓他將些許喜悅散去，再一點點的重新墮入深淵、黑暗以後，她的解救才會顯得最為珍貴，可以讓他感激涕零，以至於奉上自己的全部身心。

而且，這個過程著實不需要太久，也不過是多等待十幾、二十幾分鍾罷了。

只對於蘇言而言，才是無法形容的煎熬。

度秒如年，就是如此......

衛水平靜的看著螢幕中的畫面，青年在經過了幾十秒鐘的喜悅後，這種情緒就盡數散去了，極致的恐慌與驚恐捲土重來。

她看到青年的身軀在不斷的、細微的顫抖著，那是人在巨大的痛苦之下的身體本能反應。

她還看到青年纖細、修長的十根手指僵硬著，彎曲成有些詭異的弧度，那是他‘以為’那裡正源源不斷的滴落著鮮血，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阻止的絕望與茫然。

她更看到了青年戴著面罩的臉頰上，逐漸又緩慢的暈染開了一層似是紅暈的色澤，那是從眼眸裡流淌而出的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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