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曾經到來過的命，再也無了聯絡。

陳簡沉默走，哪兒也不想去，也不知道去哪兒。她不自覺走了個偏路，抬頭望到間清真寺，藍的圓圓的頂，有扎白頭巾的男人陸續走進去。她恍惚間聽見來自異域的祈禱聲，又聽見有人在後朝自己尖叫。

尖叫？為什麼要尖叫？

她愣愣轉頭，就見輛黑的車急速朝自己衝了過來。

陳簡醒來在好幾天以後了。她綿，有棉絮吸足了光後的味道。她睜開眼，看見光線從窗斜進來，照在恩白淨的臉上。與此同時，她聽見了海浪聲。

陳簡有秒的發愣，她想起來，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內外傳來銳利的痛。她動了動唇，開：“這哪裡？”

恩轉頭看向她。連日靠營養維持命，她的頰瘦去了，嘴唇失了血。房間內有消毒水清掃後的氣味。

回答：“海邊。”

陳簡嗓灼燒得厲害，又覺得肢有緊的包裹住的僵感，手摸，石膏。她愣愣問：“我腿斷了。”

望她眼，“斷了。”

陳簡頭垂，頭髮散著，留給個沉默的白額頭的形狀。恩瞥她眼，說：“知足吧，命沒斷。”

陳簡抬頭，說：“哦。”

恩被她這聲哦給氣樂了，抿水，對她講：“很開心吧，我也開心著呢，說命不就驚奇得很，到處有樂呢。我就怕哪天中午呀，我打個盹，結果有人進來跟我講，哎呀跟講個好笑的，家姑娘啊，剛剛自己把自己作沒了。”停，又問她：“陳簡我問，好不好笑，啊？說好不好笑，可真能給人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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