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微微發白，夜空漸漸透亮。周變得更加清晰，能看見人造雲與巡邏機。主城區上空禁飛區，巡邏機與監控衛星會打落切非官方飛行，包括飛鳥或氣球。而他們現在還在飛行，巡邏機遠遠飛過，對他們視若無睹。

機車緩緩上升，終於來到了庇護所頂部。再往上就防護罩，防護罩外充滿輻射塵埃的真正天空。監控衛星掛在人工天穹之上，能吐鐳射的獨眼怪如保持著沉默，獨眼緊閉，像個廢掉的天空垃圾。從旁邊飛過時，亞莎伸手敲了敲的鋼鐵外殼，329很想用力踢腳，他忍住了。

“裡最好的位置。”亞莎說，“待會兒可以看到日。”

“天氣預報好像說會雨？”329說。

庇護所內的天氣在控制之，天氣預報真正的預報，說什麼天氣就會什麼天氣，年裡頂多兩次調節失誤。

“不，天晴天。”亞莎輕描淡寫回答。而後她興致：“在天空上看日最為壯觀，特別雲層廣闊的時候。日光會將所有云燒得通紅，層次分明，彩滾動，就像片岩漿海，美極了。”

329腦閃過些零碎的畫面，他意識到自己曾經在天上看過日。腳的天空澄澈如湖，魚鱗似的雲層被鍍上層紅，像野火在天空擴散。旭日燦爛輝煌，即使真正的太陽已經在厚厚的塵埃後面隱沒了數百年，人造的偽依然讓人心馳神往。

他依稀想起飛行器的轟鳴，想起邊灰濛濛的塵埃，了，時候他不在防護罩內，他在防護罩外。個時候，防護罩外部的天空還沒有禁令嗎？又或者他就為了直視太陽才獲了罪？他不記得了。不過倘若真因此獲罪，329也不覺得特別後悔，片被禁止的天空如此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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