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直躲躲藏藏。

阮周氏見他聲不吭，還在後面不依不饒：“真不是家人不進家門啊，跟著啞自己也張不開嘴了？！”

“你閉嘴！”阮婁跟了過來。

“我閉什麼嘴？！”

阮婁呵斥聲，阮周氏罵聲，阮朋哭嚎聲從陸追背後接踵而至，像是糾纏不清幽靈。他們喊著鬧著，突然變成了另外聲音。

“你快把他交去啊！我孩兒啊！”

“爹！救我！”

“當初若不是你非要把他帶到府裡，咱們怎麼會攤上樣災禍？！”

“爹！”

“就算是十個百個他也頂不上我孩兒根指頭！”

陸府人聲再次回到了他腦海當，吵吵鬧鬧熙熙攘攘，群人就算是死了！也不願讓他安生片刻！

骷髏般嫡兄就在他身旁：“陸追！你要為我償命！我我眼睛！還給我！你還給我！你憑什麼在我們家待了麼久？！”

身上都是血父親在試圖騙他：“陸追，我養了你些年，你竟然在個時候不肯為陸府做犧牲？只要你來，你想要什麼爹都給你，好不好？”

“陸追我恨你！我恨你！我早就應該把你腿打斷！”嫡姐尖聲細氣：“雜！”

陸追抬起頭，大好天不知何時雲密佈，雷聲在天邊轟隆作響，暴雨落，滴滴砸在他臉上、身上。

可他什麼都看不見，他只能看見滿目紅，紅釉般，血般，淌著扭曲著。

“在個小方受什麼氣呢？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太吵了。”心裡有個聲音蠱惑著：“就像我踩在麼多屍身上面，有什麼呢？都是些爛。你對他們好又怎麼樣？誰會記得？別忍了，何必為了他們為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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