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送宮裡這樣宮闈隱事都能查得清楚了？”

這幾句話委實厲害，輕輕巧巧將許志玄否定得乾乾淨淨，就算是力認定眼前人便是顧沅，也只能更添層居心叵測誹謗天子罪名，何況這樣失了心性人，萬再不怕死咬幾個朝臣來，朝廷上豈不是又要平添場風浪？李恆和吳江了冷汗，雙雙離座跪倒：“這位胡女史所言甚明，陛當日對臣等提及顧沅時毫無避諱，足見坦蕩，許志玄居心卑汙不問可知，臣等以為也不必傳了，以免有汙聖聽，直接革職待罪就是。”

端王頹然跪倒：“臣見識不明，誤聽人之言，請老孃娘和陛明斷。”

“明斷，什麼明斷？”皇帝終於開，聲音冷冷，“朕自然知朕司寢是誰，可笑是卻有人連朕話都不肯信，硬說是朕欺瞞天，如朕哪裡還敢有什麼決斷？”

如何置端王還須斟酌，可如這位胡女史真假已成定論，端王和皇帝問答自裕王耳朵裡邊邊沒能留半印象，安坐椅上，不動聲打量幾步外垂目跪顧沅——能幾句話扳倒個侍郎，足見不是個省油燈，可眼這麼低眉垂目，又實在看不來剛剛居然能說麼膽包天問話來，這麼樣心思膽量，要是放在府裡，能和個母老虎較了吧？皇帝門心思政務，是個不解風冷人兒，如這位女史舉動儼然還是黃閨女，白白擔了兩個月司寢名頭，恐怕日後也只是規矩到了年限打發宮了事，自己要是先把她要到手裡，能不能和母老虎抗衡不說，單看著遂王吃癟，不就是件有趣兒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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