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聞言,平靜地點點頭。
“我知道了。”
沈雁初從醫院拿了點藥,直接回家。
周詩琪難得沒有上班,只是神色有些沉重,似乎是在出神,直到沈雁初坐到她身邊,喊了她幾聲,她這才回過神來。
“小初回來了。”
她衝沈雁初微微一笑,神色有些不自然。
“二嬸,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沈雁初關心地開口問道。
“沒事。”
周詩琪抬手捏了捏眉心。
“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吧。”
沈雁初面路狐疑,剛想開口,對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周詩琪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上淺淡的笑容悄然褪去,路出幾分凝重。
她從沙發上起身,向旁邊走遠幾步,這才接通電話。
“什麼事?”
聽到周詩琪的聲音,沈雁初的眉間輕輕皺了一下。
她雖然掌管著一家上市公司,行事雷厲風行,可態度一直溫和有禮,在她的印象中,很少有這麼冷淡嚴肅的時候。
“給我查,這件事情肯定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一定有人在背後興風作浪。”
電話裡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周詩琪沉默了幾秒鐘,隨即凝聲說道。
“知道了。你先把這些股東安撫好,我馬上去公司。”
周詩琪結束通話電話,在原地站了接近十秒鐘,然後拿起手包,對沈雁初簡單交代了幾句,匆匆趕去公司。
沈雁初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目光微沉。
公司應該出了什麼事情。
她這般想著,拿出手機開啟搜尋引擎,輸入“十月珠寶”這幾個字。
排在第一位的不是“十月珠寶”的百度百科,而是“十月珠寶資金鍊斷帶,即將破產”“十月珠寶經營不善,股票急速下跌”這樣的訊息。
而“十月珠寶”的百科資料竟然被擠到了首頁的末尾。
在這中間,還夾雜著另外一條訊息。
“恆泰集團與天盛珠寶公司強強聯手,十月珠寶破產或已成定局”。
這條訊息下面還附有配圖,正是裴嶼銘跟天盛珠寶公司的總經理進行簽約儀式的現場。
*
咖啡廳。
“不知道雁初妹妹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要說?”
裴嶼銘喝了一口咖啡,笑著頤望著坐在對面的沈雁初。
“裴先生做了這麼多事情,難道會猜不到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嗎?”
沈雁初平靜地開口,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
“我猜猜,該不會是雁初妹妹多日沒有見我,想我了吧?”
裴嶼銘嘴角噙著笑,半是認真,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沈雁初輕笑一聲。
“我認識一位非常有名的精神科醫生,如果裴先生需要的話,可以推薦給你。雖然你病得不輕,但是人嘛,總要有點兒希望,萬一治好了呢。”
裴嶼銘聞言,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滯,隨即輕咳一聲,掩飾臉上的尷尬。
“大家都很忙,我也不跟你兜圈子。”
沈雁初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裡抽出一個檔案袋,遞到裴嶼銘面前。
裴嶼銘拿起檔案袋,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神色微微起了一絲變化。
“這是什麼?”
他把檔案重新放回桌子上,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神態有些慵懶。
對於他的態度,沈雁初並不意外,幽幽地開口。
“裴先生自己做過什麼,心裡應該很清楚吧。還是說,裴先生確實病得不輕,連自己做過的事情都忘記了。”
“就算是我做的,那又怎麼樣?本來商場如戰場。”
裴嶼銘不再掩飾,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下來。
沈雁初笑了笑,不置可否,下巴微抬,目光掃向那個檔案袋。
“不過,裴先生挑選合作伙伴的眼光似乎並不怎麼樣。希望到最後,可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對於沈雁初的這番話,裴嶼銘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
天盛珠寶的情況,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雖然表面上維持著繁榮的景象,可實際早就成了一個空殼公司。
管理層不善經營,流動資金匱乏,公司職員不思進取……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原因的話,他也不會選定天盛珠寶作為合作伙伴。
沈雁初定定地凝視著裴嶼銘,突然有些猜不透他究竟想幹什麼。
她看了對方几秒鐘,然後收回目光,拿起包,準備離開。
這時,裴嶼銘突然開口。
“看來,有件事情,承鈞並沒有告訴你。”
*
自從沈雁初搬回家之後,路城也跟著回家住了。
他剛進屋,就見沈初然晃悠到自己面前,壓低聲音問道。
“哥,你是不是惹我姐生氣了?”
路城聞言,神情微怔。
“沒有啊。”
“那我怎麼感覺她今天有些悶悶不樂。”
沈初然小聲嘀咕著。
路城皺眉,轉身走向沈雁初的房間。
沈雁初站在窗前,窗外明媚的陽光穿過玻璃,照映到她身上,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她的目光注視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背影看上去透著幾許清寂。
路城緩緩走到女孩兒身後,雙手環抱著她,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頭頂。
“然然說你心情不好。”
沈雁初身體放鬆下來,軟軟地靠在男人懷裡。
“嗯,是有點。”
“跟我說說?”
路城柔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