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刀在他的掌心裡轉動了一下,刀尖抵在外皮膜瓣的紋路上。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刀尖沿著紋路向下劃去,直到底部。
如此反覆五、六次。
最後,他放下水果刀,兩隻手握著整個石榴,稍微用力一掰,原本合為一體的石榴頓時分成六瓣,底部卻連線在一起,就像是一朵悄然綻放的鮮花,惹人憐愛。
路城掰下一瓣,遞到沈雁初手中,把剩下的放在一個餐碟裡。
沈雁初輕輕鬆鬆地摳下幾個石榴粒放進口中,跟單個石榴粒相比,這樣吃起來更加過癮,汁液也更加的豐富。
“我這次回來,發現大院樓下也長了一棵石榴樹。”
沈雁初側首看著路城,狀似不經意地出聲說道。
“然然跟我說,在我走後的第二年,那棵樹就已經存在了。”
路城聞言,擦拭水果刀的動作微微一頓,眸光輕轉,迎上她的視線。
“你想知道什麼?”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神色也是平靜如常,看不出其他特別的情緒。
“是你種的吧。”
沈雁初緩緩開口,用的是篤定的語氣。
路城沉默了一瞬,沒有否認,低聲應了一句。
“嗯。”
他把水果刀插進刀鞘中,把它放到一邊。
沈雁初原本還想問是給她種的嗎?
可是轉念一想,他們家就只有她一個人喜歡吃石榴,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念及這些,她的心裡緩緩湧出一股暖意,又伴隨著絲絲酸澀。
她扒下石榴粒,一顆一顆地放進口中。
甜美豐潤的汁液將那絲酸澀掩蓋住。
沈雁初一個人把整個石榴吃掉,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去房間換衣服。
“走吧。”
女孩兒清麗的聲音傳來。
路城聞聲,順勢從沙發上起身。
可是當看到對方的穿著時,眉心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女孩兒上身穿著一件粉色的短袖襯衫,版型簡約而又寬鬆。
下/身搭配一條淺藍色束腰A字短裙,勾勒出纖瘦的腰肢。
兩條修長筆直的雙腿暴路在空氣當中,格外吸睛。
莫名地,路城想起上一次聚會時季若凡對她的評價,心裡隱隱生出一絲不舒服。
“換一身衣服。”
沈雁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面路不解。
“怎麼了?”
?
?“太短了。”
路城微微側首,視線移到一邊。
細看之下,耳根處微微泛著一絲潮紅。
沈雁初眨巴了一下眼睛,眸底掠過一抹促狹笑意,故作不解地開口。
“你是說我的腿短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歪著腦袋點了點下巴。
“這樣啊……聽說裙子越短,會顯得腿越長。那我再換一條更短的好了。”
說完這話,作勢轉身回房間。
“等等。”
路城連忙出聲喊住她。
沈雁初背對著他,唇角向上挑了挑,路出一抹慧黠。
等她轉過身來的時候,唇角扯平,佯裝不解。
“怎麼了?”
路城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這樣挺好,走吧。”
說完這句話,邁步朝門口走去。
沈雁初偷偷抿唇,眉眼微彎,抬腳跟了上去。
飯店包廂。
“哎!”
季若凡踢了何青楊。
“你上次在電話裡跟我說的那事兒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該不會是故意逗我的吧?”
何青楊正在喝茶,被季若凡踢了一腳,差一點嗆到。
他把茶杯放下,沒好氣地瞪了對方一眼。
“我跟你說過那麼多事兒,我哪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
“就是城哥金屋藏嬌那事兒。”
季若凡把椅子往何青楊旁邊拖了拖,一臉好奇地提醒道。
“噓!你小聲點兒!”
何青楊聞言,警惕地看向門口,見沒人進來,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這要是被城哥聽到,肯定又得說我亂嚼舌根子了。”
季若凡又往他跟前湊了湊。
“趁著城哥還沒到,你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何青楊翹著二郎腿,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一臉的高深莫測,拖長聲音道。
“其實吧,究竟是不是金屋藏嬌我也不確定。”
聞聲,季若凡衝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拖著椅子跟他拉開距離,眼神裡滿是嫌棄。
“你逗我玩兒呢!你說說,你一個人民警/察,竟然滿嘴跑火車,對得起你帽子上的國徽嗎?”
“別介啊!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呢嘛!”
何青楊一聽對方對他的□□上升到政治層面,連忙改口。
“但是有一點我敢確定,他們兩人的關係一定不一般。”
“怎麼可能?”
季若凡輕嗤一聲,滿臉的不贊同。
“怎麼不可能?”
何青楊見對方質疑自己,梗著脖子反問道。
季若凡幽幽地瞟了他一眼。
“你說那個女的就是上次咱們在這家飯店遇到的那一個?”
何青楊點頭。
“是啊。”
季若凡擺了擺手,神情有些懨懨。
“那就更不可能了。”
“為什麼?”
這次換何青楊一臉的困惑跟不解。
“我上次不是說……”
季若凡剛想開口,包廂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