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個男人再次朝範鐵砸下他手裡的鐵棒時,小井突然發瘋般推開了車門,拼盡渾身的力道抱住那個人,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還順勢奪走了他的鐵棍,往他身上砸去。
“打死你,打死你們……”
那男人愣了一下,竟被她得了手。
誰會想到這麼一個傻子突然失心瘋似的發了狂?!
形勢急轉直下——
結果對於範鐵來說無疑是有利的。他以一對二,又沒了小井的顧慮,不費什麼力道就搞掂了另外的兩個男人。
“哎喲……哎喲……不打了,不打了……”
一聲又一聲呻吟和哀嚎裡,三個男人被他倆揍得彎下了腰。
然而,胡亂地揮舞著鐵棒子,小井瞠大眼睛,張著嘴沒有緩過勁兒來,樣子猙獰得像是一隻保護小貓的母貓,尖聲叫喊著,手裡的棍子毫不留情地砸人。
“打死你,我打死你!打死,打死!”
喊著,叫著,她身上被瓢潑的大雨給淋得溼透了,受傷的腦袋上,一股股的血水混著雨水從臉頰上滑下來,樣子極為恐怖。
範鐵心痛地抱住她,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
“沒事兒了小井……都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不好,沒事兒了啊,現在馬上送你去醫院。”
叮——
手裡的鐵棒落在了地上,小井落在男人的懷裡,身上一下失力般癱軟了。
她仰起頭來,看著男人高挺的鼻樑下,一股子混著雨水的鼻血,還有臉上的淤青,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微微地喘息著,目光直勾勾地,滑下了淚來。
“範鐵……”
“沒事了,乖,沒事兒了啊……”緊緊摟著她,範鐵小心翼翼地撫了一下她溼透的頭髮,正準備抱她上車,卻在與她清澈的目光相撞時,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驚喜地撈緊了她,“小井,你……?”
她叫他什麼?
他聽清楚了,是範鐵,不是哥哥。
外面的大動靜驚醒了四合院裡的人,年媽媽跑出來了,手裡拿著雨傘卻派不上用場,只能吃驚地望著大雨裡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有人報了警,警察也很快趕過來了,那幾個襲擊的男人被帶走了。
很快,範鐵將小井整個兒裹住塞到了車上,將她送到醫院。
兩個人都受傷了,傷勢不嚴重,卻都破了相。
小井的頭部有一道5釐米在右的傷口,不算太嚴重卻得剔頭髮縫針。範鐵的臉上也是淤青一片,為小井擋的那幾下,造成了他身體幾次軟組織挫傷。
如此一來,兩個人又淤又腫的樣子,瞧著也挺滑稽。
婚禮的前三天突然出事兒,不得己,婚禮只能推遲了。而那三個守在巷子裡的男人不經事兒,在公安局裡一審便什麼事都交待了。他們本身不認識範鐵和年小井,不過就是拿人的錢替人家辦事兒。
能幹這事兒的人還能有誰?——除了羅佳音,再沒有別人了。
她被範鐵在訂婚宴上的當場毀婚,丟臉又失德的同樣,也在她心裡種下了仇恨的果子。看著雖風平浪靜,可心裡一直沒能忘掉。眼看範鐵和小井婚期在近,她再也消得了那口氣了。
當然,她也沒那麼大膽兒真敢幹出點殺人放火的大事兒來。無非想找幾個人在他倆婚禮前揍一頓,打得鼻青臉腫又能出氣,還能讓他們婚禮出辦不成。
很顯然,她的目的達到了。
只不過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一個故意傷害罪的罪名,她這輩子就背定了。
對於範鐵的小井本人來說,收穫比損失大得了。
警察讓醫生來驗傷和做筆錄的時候,範鐵一直盯著小井。
對於警察的問題,她都能回答得明明白白,等警察例行公事地問完離開了之後,範鐵心臟的煎熬結束了,坐到她的身邊兒,伸手攬緊了她,“小井。”
頭偏過頭,挨在他的肩膀上,小井‘嗯’了一聲。
沉默了好久,範鐵手指摩挲著她的臉,“你,你都記起來了嗎?”
雙手抱著他的腰,小井頭頂貼在他的下巴上,搖了搖頭。
“哥哥……記什麼?”
範鐵順著她的頭髮,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他沒有拆穿她,既然她不想說,他又何必去掀開呢?兩個從靜靜摟抱著坐在一處,範鐵遲疑了一下,商量說,“小乖,為了讓你做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咱倆的婚禮得推遲了哦。”
小井將手放到他的掌心裡,“好。”
一個吻落在她的發頂,範鐵掌心握攏,“乖。最好一直都這麼乖,”
小井沒有抬頭,腦袋在他肩窩裡蹭了蹭,默認了。
病房裡的燈光暖黃又曖昧,範鐵低下頭,唇落在她的頭頂,目光落在她身後映著溫暖光線的窗戶……
窗戶上倒映著兩個相擁的身影……
一寸光陰一寸金。
金沒有見到,光陰卻慢慢地溜走了。
一轉眼,又過去了一週。
寶柒大腿上的傷勢已經好了許多,而那個天蠍島決戰的後續事情,也已經得到了妥善的處理。
從天蠍島回來之後,冷梟的事情並在軍內做了一個簡單的通報。當然,沒有人會去追究他的假死,只道是又唱了一出好戲。試想,他不廢一兵一卒,以0傷亡的成績,全殲NUA和曼陀大舉來襲的恐怖份子二千,俘虜一千,這樣的戰績多麼輝煌?!不僅無過,功績更是永久地寫入了紅刺的歷史。而冷梟本人再次成為了全軍津津樂道地不敗戰神,成為了一個傳說。
隨著決戰天蠍島事情的硝煙散去,那些與血腥和殺戮有關的東西,慢慢地也就離開了寶柒的視線……
冷梟回來了,一直纏綿病榻的冷老頭子,身上的病立馬就好了個七七八八。在知道了天蠍島上的事情後,他對寶柒的態度空前的大好了起來,每一天都得親自吩咐廚房給她燉補品養身體,補血,補肉,補心肝兒,恨不得把過去二十多年虧欠她的感情,一併給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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