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老吳頭看著我。我說你讓他來還不如我個人躺著睡會兒，他來，年紀挺大了說話跟小鋼炮似，簡直折我壽。

我嘆了氣，覺得我十八歲註定要為老吳頭流淚，我半死不活啊了聲，說：“你親我再走。”

劍秋完，正匆匆忙忙換衣服，這會兒邊系襟帶邊走過來，特敷衍啵嘰了我。

我心如死灰躺在床上，覺得並沒有受到情滋養，越發枯萎了。

劍秋穿完衣服坐在我旁邊梳頭，我著他綹頭髮，看著他側臉，叫他：“小秋。”

他偏了偏頭，看著我。

我說：“你笑個。”

天了，他都沒笑過。自己後背傷卻幾乎不眠不休照顧我，但哪怕我再怎麼逗他開心，他都不笑了。

雖然我吵吵著要上班，但實際上我也知我現在走路都走不利索，每當我需要攙扶才能瘸拐去解決個人問題時候，劍秋眼神就很讓人難受，太複雜，摻雜著心疼，不忍，甚至愧疚。

這有個什麼好愧疚我直都想不明白。我摸著他頭髮，輕輕說：“人吶，最重要就開心。寶貝兒，很多事情趕上了就命不好，過去了就不用再想了。來，笑個。”

他轉過來，散著頭瀑布樣黑髮，大人兒個，低著頭，褒姒樣衝我心事重重抿了抿嘴。

……好像更鬧心了。

劍秋匆匆走了，吳伯過了會自己來了。

我蔫躺著，叫了聲：“大爺。”

他哎了聲，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我身邊，很奇怪問：“你怎麼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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