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到半路,車鏈還忒麼掉了!
又停來修車,摘手,手凍得通紅,狠命給自己哈氣。跑到路邊副店借了個改錐把扳手,自己把卸來,鏈重新裝上。雖然辛苦,心裡美得屁顛屁顛兒的。
賀隊當天午剛結束考核科目的訓練,還穿著消防兵的迷彩和綠膠鞋,看到乾兒都有些吃驚--不不惦記,忙得顧不上。
少棠皺眉問:“你自己騎腳踏車來的?”
孟小北嘴角彎:“嗯。”
少棠:“你騎了多久啊?!”
孟小北渾不在意的:“還成,倆小時。路上修車耽誤我半小時,不然我早就到了!”
孟小北也希望自己在對方面前,能像個成熟些的男人,什麼都能罩,也不會給乾爹添麻煩。
少棠看眼的手,從兜裡掏手帕,拽過乾兒的手,仔細擦了老半天,又帶進院裡洗手。孟小北手黢黑的機油,少棠拉著的手腕路走……
西山環境優美,即便酷寒嚴冬,茂盛的針葉林仍掩映山的蒼翠機,綠樹藍天。
這裡隊條件又上個檔次,級小兵營房都寬敞的十多平米開間,不再上鋪,全整齊排列的單人小床。小戰士見著賀隊進來,全起立“啪”得打立正,準備聽訓。孟小北從少棠肩膀後面探個小臉,衝小兵哥拋眼。
孟小北進少棠的單間辦公室,立刻原形畢,迅速撲倒在床上,兩劈撅著屁,賴了吧唧的,雙眼眯得意的皺紋。
少棠皺眉,但沒呵斥,反手趕緊關上門,允許乾兒關起門在屋裡胡鬧。
孟小北把疊好的豆腐塊揉亂,埋頭滿足地枕頭間某人的氣息。
孟小北問:“當官了,晚上個人睡,不嫌無聊啊?”
少棠:“終於聽不見別人打呼嚕,無聊得我著呢。”
孟小北:“你這人不……只要跟別人在起,你就特別煩?”
少棠:“……也不,我個人待慣了。”
孟小北這回沒有在床褥底搜到之類的附有女人豔照的雜誌,心中喜。然而在少棠辦公桌上發現個郵包,裡面杆帶檔禮盒包裝的金筆,還有款男式手錶。
“這麼好的鋼筆,誰送你的?”孟小北頭反應就,“女的吧?”
已經知小爹沒有媽了,與父親關係不睦,活裡還有誰關心著給寄東西?
少棠哼了聲:“什麼女的。個誰,你見過,原來西溝你爸們廠裡,段紅宇。”
孟小北頓時興致:“就個在西溝搞人命來,被人把砍瘸了的個,哈哈哈哈!”
少棠眯眼瞅:“你還知‘搞人命來’。”
孟小北嘴角撇:“我多了?我什麼不知。個段紅宇,還給你寄東西啊……”
少棠不耐煩揮手:“趕緊拿走,要不留這杆好鋼筆給你畫畫兒用,我就跟郵遞員拒收,說我們院查無此人,就沒有我這號人。”
少棠身邊肯定還有不少人的,只孟小北時傻二小,不知。
少棠提到糾纏的“鬼蛇神”,舉個例,就包括熟人段紅宇。離京多年,賀少棠都已經快把這人給忘了。剛調回,玉泉路院的老鄰居就知信兒,說賀老總家的外甥回北京隊了。隨後,段紅宇電話就追殺到西山。
可別以為段少爺仍然難忘舊跑來求的,這人來示威炫耀和擺闊的。段紅宇在電話裡揚著調,:“少棠——年沒見,你不樣了吧,哥們兒咱可也混得不樣了,想象得來不?”
“老現在,不在委裡幹了,我來單幹,我公司在香港邊兒註冊辦事了!噯蒙風沙吧少棠,吹不吹你啊?”
少棠冷:“吹,臉上皮吹厚了層,刀槍不入。”
段紅宇說:“老現在,開的個軲轆的車!少棠,你不還開你們隊個個的屁後頭冒著黑煙的‘突突突’吶?”
“老現在,每年去兩趟香港,不幹別的,就為了嚐嚐海鮮,去趟澳門,就為賭個錢。”
“而且我現在,非日本原裝進的不用,我最近玩兒表,日本‘工’的!少棠,你戴什麼表啊?”
少棠說:“噯,段紅宇,你後門上不都鑲上金剛鑽了?金的最耐。”
段紅宇總結:“賀少棠,你還真別怪我當年沒給你機會,你現在特後悔吧?”
少棠咬著煙,電話裡頭:“還真忒麼有兒後悔,當初我把你給日了,就憑您自帶嫁妝貼到我們賀家,我天早就發了。”
段紅宇曖昧地低聲調戲:“噯你還真別說,我前面玩意兒,還真鑲了粒金,你想不想哪天試試?”
少棠甩上電話之前,也上糙話嘲諷:“就您鑲金剛鑽的屁,你找跟金條最配你了,人肉棒真的不般配你!滾吧!”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