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躥著進屋,什麼鬱悶煩心事兒都先拋邊,進屋扔書包,猛地躥到他乾爹懷裡……
“乾爹!!!……唔……少棠……”
倆人每回見面,都有久別重逢的迫切與激動,抱在起的時候,跟以前天天摟著感覺就不樣了,終於見到親人。孟小北覺得少棠就連制服外的料都如此聞,毛呢的厚重味道,還帶著少棠身上的味兒,鼻埋在裡面,聞不夠。分明就是舊日快樂時光的味道……
而且,孟小北直在慢慢大。
男孩竄得很快,天天見不覺得,兩個月不見,就看來。
賀少棠把懷裡的腦袋揪來瞅了瞅:“臭小,髮型變樣了?還留小分頭了你。”
“你又竄個兒了?剛來的時候坐無軌電車還不用買票……現在都到我胸了。”
孟小北眼翻,得很帥。時代在慢慢開放,以前是千篇律的老土的知青頭,或者板寸,小分頭是漢的髮型。孟小北已經留起個六開分頭,用頭髮簾遮住腦門上的疤,雙單薄有神的小眼,越越酷,照後來的話講,越來越有他們學校“少女殺手”的範兒。
他乾爹拎回來個保溫桶,桶裡竟然是冰激凌,已經化掉半,全是湯。
少棠說:“特意從我們隊裡給你拿的,北冰洋的,快吃,再不吃真的化沒了!”
倆人拿個勺,頭湊著頭喝冰激凌湯,也是簡單祥和的快樂。
孟小北沒跟他爺爺奶奶三姑小姑提請家的事兒,說到底還是感不夠親。
即便外表再裝得不在乎,男孩終究是有自尊的,孟小北也有。在學校挨批,連帶著他爸跟他起丟人,他不服。“爸爸”這字,在少年人心有極特殊地位,容不得鄙夷奚落,讓他傷心。孟小北現正在男孩緒很彆扭的個成期,心理越彆扭,越要與學校的行為規範倒行忤逆。
晚上,少棠趴著進被窩,手扶腰,挺了會兒,勾勾手:“兒,腰疼,幫我。”
孟小北馬顛顛兒的,趕忙騎到少棠大上,給肩捶股,表十分狗,看就不懷意。
少棠把腰往扥扥,露段後腰,肌肉精健。孟小北把乾爹的緊身背心撩起來,從脊椎凹窩開始,到尾骨,沒什麼技術手法,手沒大勁兒,反而讓他乾爹挺享受挺舒坦。
孟小北小心翼翼試探:“乾爹……舒服吧?”
少棠眯眼:“嗯……”
孟小北:“我特吧,跟您特親吧?”
少棠嘴角勾勒滿足的:“是,兒。”
孟小北:“您也是我爸爸,您英明神武,西溝第漢!”
少棠:“……呵呵。”
孟小北:“爸爸您,首!!!”
少棠這時候側過臉,俊眼眯,冷哼道:“你有話說。”
孟小北嘿嘿樂:“爸您發威都這麼帥!”
少棠:“撅股你要拉什麼屎?趕緊的!”
孟小北飛快地說:“爸您明天去學校給我開個家會吧我們班主任請您去她辦公室喝個茶,跟她聊聊天兒。”
第十章黑社會
話說也就是之後的禮拜,班主任說“孟小北你家不來你周就甭上課”的這天,他們八里莊小學學可算見世面了。
當日上午已經上完兩節課,課間時間,全校師正在大場上準備廣播,兩名帶大隊袖標的年級學在臺前升國旗,喇叭裡滋滋啦啦開始播放熟悉的進行曲旋律。
孟小北因為被停課,都沒資格,戳在乒乓球檯旁邊罰站呢,書包挎在半邊肩膀上,邊罰站還邊跟對面站排頭的女同學打小眼色。
他們學校大門外傳來陣特別打耳的摩托引擎聲,個神龍擺尾,輪胎在校門劃道瀟灑的弧線形轍印,揚起片塵土。
全校男女眼睛都不看主席臺了,全頭向左轉,盯著校門!
開車來的,可不就是孟小北同學從家裡請來的“家”。
少棠現在是他們連裡某警衛分隊的隊,這是特意請假來的。他們支隊說“你怎麼老請假,兒有個毛重要事”,少棠說“我兒被請家了就是最重要的事兒”!
這年各省大街上最常跑的“軍車”,不是吉普、路虎麼檔的越野車型,而是軍綠色三輪“挎鬥”,車最多坐仨人,開起來突突突的,特囂張,這也是“越野”。少棠就開他們隊的挎鬥來的。
全校眾目睽睽,賀少棠昂首挺胸邁著標準軍人步姿進了他們學校,衝孟小北擺頭,小,跟上。
學和老師都遠遠地驚詫地瞄這個人,都沒見過這樣的,為什麼呢?全賴少棠天穿身衣服。
他沒有穿制服,上身是件煙黑色翻毛領的夾克,身水洗布,軍靴,精幹利落的短板寸頭,兩鬢削頭的青色。
從七六年往後,藍灰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