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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方晟一直在打電話。

先打給趙堯堯，關機，說明已在回國的航班上；然後依次是白翎、陳皎、燕慎等人，主題只有一個：明天弔唁各自為政。

最後則是徐璃。

大概在集體宿舍的緣故，她不接電話，更不肯影片，只在微信上聊。封閉在黨校小圈子裡，外面形勢一概不知，各種人事版本都沒聽說過，也無法外出參加活動。

“太累了，唯一想法等出去後鑽進酒吧痛痛快快大醉一場，就象認識你之前經常做的那樣。”徐璃哀怨地說。

關於小寶生日晚宴，方晟沒跟她提，估計她根本不想參加，想參加也請不到假。

睡覺時已是凌晨兩點，迷糊間隱約聽到於雲復回來的動靜，暗想快退二線了還這麼拼，真不容易嗬。

昨晚與於老爺子談話時間超長，資訊量很大，細細咀嚼全是學問，即使夢裡還在回味老爺子意味深長的話外音。

還有離婚！

想到當年趙堯堯送自己去省城看望方池宗的場景：深夜時分一襲紫衣，精緻的腳踝上套著纖細的白金鍊，晚風吹拂衣袂和長髮微微飛揚，彷彿翩翩起舞的仙女；

乍聽到周小容結婚訊息，他在夜色中漫無目的走了兩個多小時，然後趙堯堯跑到前面攔住他，委屈地說我我跑不動了！他甦醒過來，呆呆看著她額頭上的汗珠，還有跑得過於激烈而漲紅的臉；

海灘荒野中兩人互訴真情，她羞得滿臉通紅，閉著眼睛靜靜偎依到他胸前。他緊緊摟住她，鼻際裡滿是長髮的芬香和女孩特有的溫馨溫婉的體香，兩人站在一望無垠的曠野一動不動，任憑蒲公英打著旋兒落到頭上、臉上、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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