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

高陽心裡很不舒服，他一直拿方成當兄弟，從來沒想過別的想法。出了校園，張凡在等他：“我看方成上他爸的轎車了，他說要出國，去紐西蘭。”

“嗯，走了也挺好。”高陽把告白的事告訴了張凡，他們之間一向沒有秘密的。

“別想了，越想越煩。”張凡抬抬下巴，看公交站牌下站著李大志，“李大志。”

高陽抬起頭，撞上了他的視線，他沒打算理他，繞過他走了，誰料李大志在後面踢了他屁股一腳，跑到他們面前，邊跑邊說：“高陽，我會讓你看得起我，等我回來的。”

高陽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很捨不得。

“哎，一個個都走了，人生終究都會錯過的。”張凡說。

那個夏天李大志以非常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南城的南大，報的管理學。蘇陽成績一向很垃圾，沒考上，最後是花錢去得張凡的學校，外語專業，是北城的，可以回家住。

臨開學前，張凡來找他，順便說了李大志的情況：“聽說那所學校很費錢的，他奶奶在四處借錢呢，但你也知道，他家的情況誰敢借啊，借了等於給。”

“那李大志呢？”高陽忙問。

“從放假就沒消停過，我看他天天出去打工，有一次看見他在馬路上啃饅頭。說實話，挺可憐的，我給他買了水和香腸，他看見我躲了眼神，還說不讓我跟你說他說的情況。”

高陽皺眉：“為什麼？”

“我估計是他不想讓你看見他那麼狼狽，他這人挺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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