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釧正將炒香的蟹殼撈出,轉身倒沸水進紫砂鍋,聽徐慨這樣說,不禁“啊?”了一聲。
徐慨再不受寵,也是個天潢貴胄吧?
出門當差,怎麼能冷飯殘羹呀?
身邊的人怎麼照料的?
含釧蹙了蹙眉。
徐慨見含釧臉色一下子垮下來了,心情頓時大好,抿唇剋制住笑意,“也不是甚大事。來京訴職的官員每每挑晌午用餐或傍晚用膳的時候上岸,我接到訊息,自然要在碼頭等候——都是三品以上的一方大吏,我雖是皇子,在此等官員眼裡,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兒。”
含釧勉強點點頭。
行吧。
人家資歷深,活該人家拽。
官場上的事兒,含釧是一點不知道,不知道的便別亂發言,含釧住了口。
徐慨想了想,又道,“這次見到了一個人,對我的態度,倒是超乎我的預料。”
含釧手上將粳米洗淨後倒入紫砂鍋裡,又倒進半壺清水,切了細薑絲一併放入,再蓋上紫砂蓋子,聽水漲飯噗。
在夢裡,徐慨從未同她說過這些事兒。
含釧現在想一想,一來或許是想保護她,二來呢,也沒必要,同妾室說官場上的是非,不就像對牛彈琴?
含釧笑了笑,其實如今也是對牛彈琴,反正她也聽不懂。
只是徐慨對她的態度變了。
挺好的。
徐慨接著說道,“曲貴妃的哥哥任期也到了,回京訴職,見我便送了一隻拳頭大小的青玉蟬。”
含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是在道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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