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的聲音悶悶的,像從封閉幽深的井下傳來。
含釧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轉頭便向裡屋看去——油燈亮堂堂的,孫太醫還在裡間換藥,時不時傳來白爺爺低聲無意識的嗚咽。
是換藥疼的。
還能疼,就是好事。
總比整個身子都麻木了好。
徐慨看見小姑娘雙手交疊放在裙琚上,見裡間無事,又將頭轉了回來,抿著嘴低著頭,只能看見精緻好看的下巴和高挺小巧的鼻樑,那雙最漂亮最特別最與眾不同的上挑鳳眼藏在了氤氳著白霧的夜色中。
徐慨聽見小姑娘輕輕長嘆了一口氣,這口氣長得好似要將眼前的白霧吹散。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盛夏的夜晚,靜悄悄的,有幾聲蟬鳴,持續不間斷,響亮又清脆。
含釧沒問徐慨為何要留下來陪她。
徐慨也沒解釋為何不回府。
兩個人坐在迴廊的欄杆上,隔得不遠,卻也不曾靠近。
“咕嚕咕嚕——”
徐慨的肚子叫了起來。
含釧望過去,徐慨的臉“唰”地一下從下巴紅到耳朵尖。
“餓了嗎?”
含釧抿唇笑了笑,輕聲問他。
徐慨搖了搖頭,隔了一會兒又點了點頭,抿了唇,“過時不食,夜裡再餓,也不能吃東西,為免積食傷身。”
怪不得夢裡,徐慨吃晚膳總是節制,夜裡也從不加餐,她以為是他不餓,結果卻是因為這些刻板的要求。
含釧抬了抬下頜看著他,終是笑了起來了,“這是什麼荒唐的謬論?您說過時不食,孔子也曰,斯二者,天也。順天者存,逆天者亡。天意是什麼?天意是你肚子叫了,便需要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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