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在空閒的時候，紀塵也會和公園裡那些大爺下下棋，偶爾也會挑戰一下那些街頭擺放的珍瓏棋局。但幾乎所有遇到過的大爺下棋都是四平八穩，提前佈局，暗中謀劃，穩中求勝，一步步把對手逼入死局。

而趙老卻反其道而行之，和對手硬碰硬。

兩人你來我往，殺的是昏天地暗。

終於，紀塵忍不住開口道：“你的棋風是我所見過所有老者之中殺意最大的一個。”

“人生如棋，坐在我這個位置，必須得拼，我的身後是整個國家，我不拼，他們的生活就不會安穩，世間本無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負重前行罷了。”

紀塵沒有說話，是啊，世間那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

軍人是一個非常崇敬的職業，紀塵大概知道老者今晚請他來的意思的，但他自由散漫慣了，不喜歡束縛。

他看了一眼趙老的書架，發現了一本水滸傳，於是開口道：“趙老你也喜歡看水滸。”

“無聊的時候會看一些，怎麼？你也喜歡。”

“以前看過，尤其是對朝廷指揮梁山草寇和方臘作戰的那一段頗有感慨。”

趙老抬頭看了紀塵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略微的失望。

“可惜了，方臘氾濫，宋江難尋。”

“我這人散漫慣了，可能要辜負趙老的好意了。”

紀塵略帶歉意，今晚趙老表現出來的種種跡象，無不在告訴他，他想招攬他。

但他並不想跟軍方扯上關係，或者說，他並不想跟哪一方勢力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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