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歐陽同學的後腦勺, 陳於鑑嘴裡發苦, 說不清是內疚自責還是什麼。

歐陽莫昨晚一定沒睡好吧……

他現在吃了消炎藥身上還疼著, 昨晚肯定很鬧騰，不然也不至於將隔壁的歐陽同學吵醒。

陳於鑑輕輕喊了聲歐陽莫的名字。

他立刻驚醒，卻是第一時間看過來：“怎麼了？要喝水？”

陳於鑑心裡軟成了一片。

他哽了哽, 勉強笑道：“不喝水，我困了，你也去睡覺吧？”

歐陽莫點點頭。

卻沒回房, 而是收拾了餐桌，把書房裡的摺疊床搬過來了。

“我就在這裡睡可以嗎？”

陳於鑑想拒絕，陪護這種事太浪費歐陽莫的精力了，他昨晚就沒有睡好的。

但歐陽莫沒給他機會, 先一步說：“我睡覺輕，你晚上如果有事或者疼了，我還要跑一趟, 不如直接睡這邊。”

陳於鑑不得不點頭。

他發現, 不管歐陽莫的身份有什麼改變, 他好像永遠都這麼好。

他怎麼可以這麼好呢？

歐陽莫將書桌挪開了些，放下的摺疊床距離陳於鑑的床只有幾釐米，當他躺下時, 陳於鑑甚至可以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房間裡只亮了一盞小夜燈, 透著朦朦朧朧的光影。

歐陽莫面朝他, 嘴角微微彎著, 帥的過分的臉在朦朧的燈光裡格外惑人。

“睡吧？”

“嗯，晚安。”

陳於鑑第一次和歐陽同學睡得這麼近，四捨五入就是一張床了，心口砰砰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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