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奚這邊在與轅商談心，另一邊陌離也沒有回房間，而是與陌顏待在一起。

兩個人站在院中，抬頭望著明月，沒有人說話。

陌家毀了，陌顏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與自己有幾分相像的陌離，想起了去世的孃親。

“你別怪娘。”

陌顏望著頭頂皎潔的明月，曾經想不明白的鬱結，都已經伴隨著孃親的隕落而化解。

反而，他擔心這個從未在孃親身邊待過的弟弟，會一直記恨孃親。

陌離聞言淡淡一笑，想起那個總在暗處默默看著他的人，眼裡浮現一抹柔光。

“我從來沒有怪過她。”

其實早在很小的時候，師尊就將身世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他知道孃親受了多少苦，也知道她很愛他，只是他沒辦法改變孃親的想法，只能尊重她的抉擇。

“其實，她也很愛你。”

陌離想起孃親曾經說過的話，以及她每次都做兩件同樣的法衣，就知道她真正的心意，

只是，有些感情，真的非常複雜，不是簡單的愛恨就能說清楚的。

“是嗎？”

陌顏聞言一哂，心裡只覺得陌離這是在安慰他。

孃親對他的排斥，到死的那一天，依舊存在著。

那種生理上的厭惡，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你身上的這件法衣，我也有一件一模一樣的。”

陌離看了一眼陌顏身上的法衣，面上浮起一抹微笑。

他接著道：“這是她親手所制，全天下只有兩件。”

他說完這些，輕輕拍了拍陌顏的肩膀，隨即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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