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不再看淚眼婆娑的芸娘,只再次望向了窗外沾著雨滴的翠竹長葉,聲音低沉地對她道:“想我父王當初遭逢驚變,是你的父親和一干昔日忠心耿耿的部將護著我和弟弟出了東宮,只是弟弟不幸體弱,沒有扛得過那一杯鴆酒的毒性,而我幸好得了你們的庇佑才得苟延殘喘,勉強活了下來。這一切,我都是感念的……”
說到這,他聲音頓挫了一下,接著說道:“然而眠棠雖然不是東宮的舊人,卻也為仰山立下了汗馬功勞,你們說她吞沒的那些個產業鋪子的流水錢銀,哪一個不是她盡心佈置,操持安排的?就算她真想拿,也是應當應分的。”
芸娘最忍受不得的,就是柳眠棠犯了萬般的錯,到了公子那裡也變成了千萬般的好。
她當下咬了咬嘴唇道:“柳姐姐若是覺得委屈,拿了店鋪的流水也無妨,可是賬面上還不見了公子您的私產,那可是當初太……你的父親費心藏匿以備不時之需的錢銀啊!”
子瑜苦笑了一下,悵惘地開口道:“那筆舊財,安置在一個很穩妥的地方,眠棠臨走時已經告知給我了,以後你不必費心糾結這件事情了。”
芸娘聽到這,不由得一愣。因為公子以前從來沒有提過柳眠棠轉移私產的事情。她不由得心內一驚,遲疑道:“我在柳姐姐還沒有離開前,就已經接管賬目,為何她沒有同我說起?難不成是不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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