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旗坡上。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但是陳總長和宋希濂卻仍舊留在觀察哨上，久久不願離去，兩人的臉色都很痛惜。

一個整師，才一天，就基本被打殘。

宋希濂是真的痛惜，痛惜這一個師。

宋希濂也有些困惑，困惑上峰為什麼非要讓虞師去強攻南天門？

真是為了爭一口氣，不想在反攻緬甸的戰役中輸給駐印遠征軍？面子真就這麼重要？比一個整師、上萬官兵的性命都還要重要？

然而，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能改變的。

陳總長的痛惜就是假痛惜，他心下甚至還有些壓抑不住的竊喜。

虞師陣亡了近萬精銳官兵，這固然讓人感到遺憾，但重要的是，虞師這一敗，虞總長這個跟他鬥了幾十年的老對手就徹底栽了。

今後統帥部就再沒人能跟他掰手腕。

現在，他老陳才是真正的小委員長！

陳總長甚至已經開始期待，有朝一日蔣委員長退休之後，他就可以順序接班，當上國民政府最高領袖。

所以，陳總長甚至不想追究虞嘯卿的責任。

不過就是一隻落水狗而已，打它都嫌髒手。

倒是川軍團長龍文章還有團副林譯，真是難得的人才，南天門之戰打完之後，可得好好籠絡才行。

……

夜闌人靜。

藉著月色，王巖看了看靜謐的山谷，說道：“就這裡吧。”

“你你你，還有你們。”孟煩了立刻大吼道，“找柴禾，升火！”

隨行的一百多個炮兵便趕緊四散開來找柴禾，然後在山坳中燃起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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