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掛著的一幅肖像畫,畫中的老太太老得幾乎看不出人種,偏偏塗了橘色漸變眼影與同色系唇釉,挑眉望著觀眾。
輕盈而飛揚的筆觸下,她那明顯不事保養的老邁的臉,與這妝容一對撞,彷彿有莽然的生機從這方寸之間噴薄而出。
“這位老太太聽說我當過化妝師,很好奇。她一輩子沒接觸過化妝品,她生活的地方也基本不存在化妝這件事。我問她想要什麼風格,她說要像花一樣鮮豔。化完之後,我為她沖洗了一張照片,她很開心,說要儲存到葬禮上當遺照。”
李柏奚又挑著講了幾個模特的趣事,最後說:“聊畫,我目前只能做到這一步了。以前,我對自我表達避之不及,現在想來,未嘗不是一種傲慢。”
有人露出了“此話怎講”的表情。
李柏奚:“那時我的目光停留在雲上,彷彿泯然眾人就不配擁有自我。但我從未真正瞭解過所謂的‘眾人’。他們的生老病死愛恨悲歡,構成了一道裹挾我自身的、無邊無際的命運之河。
“當我逐流而下,認真凝望他們的面孔,才看清了自己。”
他望著臺下煞有介事點頭的人群,權當在自語:“感謝那個讓我睜眼的人。”
李柏奚一走下臺就被圍住了。評論家想提問,同行想攀談,路人想合影。
李柏奚三年沒營業了,頭皮一陣發麻,面上慢慢調整出微笑,挨個兒應對。
聊著聊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李柏奚驚了:“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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