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力的流逝，讓秦橫的身體越來越冷。

之前覺得完全可以承受的低溫，現在也突然間凜冽了起來，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腹部和心口留出的鮮血，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直接凝結成冰。

不止是流出去的血液在結冰，夜王帶來的寒意，正在順著他的傷口進入他的身體之中。

因為被刺穿而停止跳動的心臟，也正在凝固，彷彿是被扔進了冰箱冷凍室一樣，逐漸堅硬了起來。

手指不自覺的抖動著，四肢也在微微抽搐，那是因為疼痛撕扯到了神經。

抖動和抽搐漸漸停歇，秦橫閉上了雙眼。

【開啟痛覺遮蔽。】

剛剛走出一步的夜王，並沒有察覺到秦橫腦海中的聲音，他的腳步莫名的有些輕快了起來。

因為到了這一刻，他和布蘭這個三眼烏鴉之間再無阻礙。

他原本就是人類，即便生命形態已經發生了徹底的改變，可依然會擁有人類的情感和思想。而布蘭對於他來說，並非只是一個能夠附身烏鴉神遊萬里之外、穿越時空見證歷史的魔法少年，還是人類歷史的記憶者和傳承者。

他可以殺死維斯特洛大陸的所有生命，但這個世界遠遠不止這一塊大陸。如果依然有人記得人類的歷史，傳承人類的知識，那人類就永遠不會滅絕，維斯特洛大陸的文明也不會滅絕。

真正意義上的毀滅，並非只是死亡，還要連同記憶和火種一起毀滅。

所以，哪怕是毀滅了整個臨冬城，對於夜王而言，也不如殺死一個布蘭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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