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遠再一次越過淯水的時候,黃昏殘照,漸漸消散,金黃色的微光最後在天際一閃,隨即消逝。天色就此完全黑了。
這一整天裡,雷遠奔走指揮作戰,計算路程,不下百五十里。他胯下的戰馬換了兩匹,兩條腿已經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後股和馬鞍撞擊了太多次,從尾椎到頭頸,都痠痛得像是隨時會斷裂。而戰馬的顛簸又使他額頭漲痛,昏昏沉沉。
好在戰事終究已經結束了,哪怕在淯水以東還有敵軍餘部,卻翻不起大浪來。
又好在這時候天黑,他可以不太顧及將軍的威嚴,稍稍前傾身體,用沒有受過傷的左手臂壓著鞍橋借力。他對自己說:既然涼州在手,那可以儘快推廣金屬馬鐙了,怎也比現在這兩根皮索舒服。
騎隊沿著河道邊緣疾走。受命來通報情況的李貞趕得心急,走在佇列最前頭。
腳下的地面剛剛經歷大軍廝殺,被踐踏得爛泥翻騰。李貞他打起了松明火把照亮,時不時高聲提醒後隊,注意河灘與河道的界限。
隨著騎隊不斷向南,嘩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有人說,那是鹿門山方向,風掠過樹林的聲音,也有人說,那是漢水滔滔浪響。
騎隊一路奔行,道路邊緣零星散落著倖存的曹軍軍士,他們或站或跪地待在原地,手上都沒了武器。看到雷遠一行經過,他們的臉上或有愴然神色,或者不甘,更多的人就只是精疲力竭。晚間天冷,有人把撕裂的軍旗披在身上,蜷縮在人和馬的屍體後米娜,瑟瑟地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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