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遠其實並不如他表現出的那麼鎮定。
當他在草坪上隨意落座的時候,身上一直在冒汗,既有戰鬥虛耗所致,也有緊張未褪的原因。他原本已嘶啞的嗓子愈發口乾舌燥,所以也不願說話。扈從們沒有注意到,在戎服的掩飾下,他的手掌下意識地握緊了刀柄,再鬆開,再握緊。
他的坐姿看起來很閒適,彷彿一切盡在掌中,實則出於左側大腿吃了一刀,騎乘和端坐著都很痛楚。那一刀來得猛惡,他仗著甲冑精良,未受重傷,可髀褌下方一整排垂緣的甲葉都破碎變形,在策馬驅馳的過程中,鐵製葉片反覆切割摩擦腿部,以致血肉模糊。
雷遠感覺得到,溫暖的血液把戎服的下襬和髀褌都浸透了,因為身上還有許多敵人的血,所以部屬們一時都沒注意。
雷遠也沒打算讓部屬們替他包紮,那樣子顯得過於狼狽了。既然已經費了這麼大的功夫,贏得了如此驚世駭俗的勝利,就該堅持到底,爭取最好的結果。
所以他靠著馬鞍,側身倚坐著,平靜地凝視著戰場上的所有人。
雷遠已經是個經驗極其豐富的武人了,在戰場上,他的直覺敏銳得可怕。便如此刻,他確定無疑地相信,眼前這些敵人,全都已經失去了鬥志。
這些人都是出色的戰士。江東的武射吏勇猛善戰,給雷遠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幾次使他險死還生;交州的郡縣兵也並不比荊州地方的兵員遜色,士燮是見過世面的,他對地方的經營業下過工夫,至少練兵並無鬆懈;至於荊蠻,本來就桀驁兇狠,他們發起狂來全不要命,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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