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葫蘆有些莫名其妙,連拖帶拽的把陳鵬弄出了醫院,百般追問後才真正得知了事實真相。
葫蘆胸中被巨大的感動包圍著:這特麼的是怎樣的兄弟,這輩子能遇到這樣的朋友真是不知道該特麼的怎麼形容。
“你特麼的給我挺住,陳海榮的事情已經這樣了,後面怎麼做是主要你的事,我們現在的心思都應該先放在兄弟身上,記住他們兩交代的話,你特麼的要再出點事我們這個集體就他孃的散了!”
葫蘆成了新的知情者,雖然嘴上罵著陳鵬,但自己心裡也惶惶無根,他也只是個少年,儘管前段時間經歷過爺爺去世的洗禮,面對這樣的情形也思來想去拿不出準主意。
大劉他們還矇在鼓裡內,在他們的內心深處始終認為這件事就是馬丁乾的,因為友情他們忽略了正義感而選擇了道義,但是陳海榮的結局依然在他們的心靈裡留下了陰影。
馬丁先在縣局做了筆錄,之後被送進了看守所,從走進大門之後他就開始彆扭,非常的憋屈。
因為現在和前世的情況是截然不同的,前世是真的犯了罪,而這次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作為重生者竟然遭受了這樣的待遇,馬丁覺得自己非常失敗,就好像帶著金手指沿街乞討。
裡面的具體細節就不做描述了(偶怕河蟹),沒受欺負但窩頭是必須要啃的,還有就是自以為是老油子想欺負新人的嫌犯們品嚐到了馬丁的鐵拳。
這個晚上爸媽該一夜無眠了吧,不,他們這段時間肯定都沒有休息好,弟弟妹妹最近怎麼樣呢呢?是不是還在跟小朋友打架鬥嘴。
劉金那邊的進展如何?
服裝廠的生產進度怎麼樣了?
王軍大哥聽說自己的事情後會有什麼反應?
飲料廠生產純淨水的專案上馬了沒有?
躺在大通鋪上的馬丁浮想聯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事情愈演愈烈,搞到現在應該是沒法收場了,馬丁還不知道陳海榮最新的狀況,只想著兩個女生肯定是不好過的,這個學能不能上下去不好說,七中肯定是呆不了了。
大通鋪雖然很擠,但馬丁卻佔著一米多寬的位置,床頭放著煙和火柴,這是他悄悄掖進來的,進來的時候人家看他歲數不大就沒怎麼搜身。
拿出一根菸點著抽上,抽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好幾道目光正追隨著自己,具體說是追隨著手上的煙,馬丁順手把半根菸遞了過去:“我這也不富裕,輪著弄兩口吧。”
在這方面馬丁有著前世的經驗,剛進門打服了所謂的前號長後馬號長走馬上任,對待這些人既不刻薄也不假以顏色。
“謝謝馬哥。”幾個人千恩萬謝。
王楠那邊咋樣了呢?這傢伙要是也進來了估計要受點委屈,因為王楠就是前世的馬丁啊,也不對,這一世他的變化還是挺大的,前世的馬丁是專一的代名詞,今生的馬丁卻搔不拉幾。
馬丁不會想到王楠還真讓自己給唸叨進來了,第二天剛吃過早點,馬丁正在指揮人糊火柴盒,就聽最外面的大門響了,這是要來新人的前奏,有心急的已經趴到了門上去觀望。
“都特麼的先幹活,把你們今天定量完成了再說,完不成的下午窩頭減半。”馬丁強勢發話後,這幫人趕緊以電打的速度坐回原位幹活。
馬丁把眼睛定格在鐵門上,只要來人必須路過這個地方。
“楠楠!”沒想到竟是那道最熟悉的身影,馬丁喊這聲幾乎沒經過大腦。
聽見呼喚王楠停住腳步,轉過身歪頭對著馬丁說:“怎麼樣,當上大哥了麼?”
“你看看我現在的姿勢就知道啦,你怎麼也進來了?”馬丁下了床往門口走。
警察催促王楠快點走。
“行了,你先去吧,我在這邊等你的好訊息。”
不一會兒警察先出來了,又過了幾分鐘就聽見旁邊的監號傳來重重地落地聲和謾罵聲,再過了兩分鐘馬丁聽見王楠喊:“搞定了,你到門口來我們說兩句話。”
馬丁走到門口抓著欄杆對著那邊喊:“來啦,說吧。”,
“陳海榮被搶救過來了,但人……已經傻了。”
馬丁心中一陣兒黯然:“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自殺的源頭就是她父母,他們活活把自己閨女給逼成這樣的。”
倆人現在的位置互為一百八十度根本看不見對方,只能透過說話的語氣想象對方的表情,馬丁彷彿看到了王楠咬牙切齒的樣子。
丁:“這就是愚昧的下場,他父母都沒上過幾天學,加上她家還有個弟弟,唉……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楠:“你這傢伙的變化還真是大啊,以前你啥時候考慮過別人的感受,現在自己身陷囹圄卻先想著別人,我很欣慰啊。”
丁:“去你哥的,你這語氣讓我很不爽啊,一會兒找警察把你調到我這邊過輪。”
楠:“哈哈哈,我這邊也歡迎你過來過輪呢,就怕馬董不敢來啊。”
丁:“呵呵呵,你也變了,以前的你擔心怕事,如今卻是跳敢作敢當的熱血青年,我也很欣慰呀。”
楠:“你這傢伙真是一點兒虧都不吃,過兩天給你判個十年八年的就不得瑟了。”
丁:“哇哈哈哈,哥們現在未成年,要判也就三五年官司,大不了到少管去收些小弟玩。”
旁邊的人根本不知道倆人嘴裡的以前現在指的其實是前世今生,只覺得這倆新號長年少有為能打敢拼,心裡除了畏懼就是佩服。
“等出去了我別的啥事也不幹,先把那條毒蛇揪出來再說。”
“嗯,我們一起揪,可我看劉向奎不大像。”
“肯定不是劉向奎,他只是個前面衝鋒陷陣的。”
“那個人為什麼要幫助劉向奎對付我們呢?”
“利益吧,肯定有共同的利益,但我始終沒想出劉向奎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挖掘的利益。”
“既沒有打打殺殺的膽量也沒有特別的本事,他身上根本沒有什麼閃光點,如果非要找個優點出來,這小子委曲求全的表演功夫勉強可以算個特長。”
“這點的確算是這小子的拿手本事,不過我估計這些都是別人教的,你還記得以前的他是什麼樣嗎?”
“記不太清,只記得他喜歡打架勾搭女生,對了,這傢伙和你爭過趙桂琴,呵呵呵,最後把你打敗了。”
馬丁老臉一紅:“打什麼敗,那是我主動退出懶得跟他爭。現在好了,我肯定讓他打一輩子光棍。”
“哈哈哈,傷自尊了是吧,臉是不是紅了,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別太較真。”
“草,上輩子的債這輩子還,這個真還必須得較,你趕緊用你那億萬富豪的頭腦幫我分析分析,等咱們出去後也好實施逮蛇行動。”
“既然問題的關鍵不是劉向奎,那就應該在他親近的人身上,他有個親戚或者朋友很厲害,也或者有人為了他的某個親人而幫他。”
馬丁的腦中突然劃過一道電光:“他姐!”
“他姐姐漂亮麼?”
“很風搔那種,但是他姐不可能,因為他姐是飛哥的……”
“難道是飛哥在背後弄我們?”
“這很荒謬啊。”
“不好說,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充滿了變數,比如你和我……”王楠悠悠的說,然後那邊就沒有聲音了,估計也在認真考慮這個事的可能性。
馬丁沉默著回到鋪前躺好,他被這個分析搞得心神不寧,反覆推演這個事情的可能性和不合理之處,一時間煩惱萬分。
飛哥想弄倒自己根本不用那麼麻煩,可不是他又有誰能把劉向奎擺弄的這麼神奇。
得趕緊出去,出去後到魚市走一趟就都弄清楚了,馬丁本來隨遇而安但此刻迫切的想要自由。
這個世界很多時候都一樣,越是想要的東西總是不會讓你輕易得到。
牛媽哭著給丈夫下命令:“你必須去找魯書記,讓他出面把兩個兒子保出來,那個地方是他們這個年紀能呆的地方麼?”
“越是現在這種情況越不能任何人幫忙,即使魯書記肯幫忙把他們兩弄出來,兒子們的名聲也就徹底毀了,還是等公安部門調查結果吧。”
一夜白頭的老馬自己心裡難過,但在關鍵時刻還得拿出一家之主的沉穩出來,老王不在,兩家的膽子他必須一肩挑起。
張媽也說:“老馬說的對,我堅信兒子們都是被冤枉的,最終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牛媽沮喪地說:“丁丁已經承認他和那兩個女同學的事情,這個是無法改變的吧。”
老馬回答她:“這個目前看的確無法改變,但問題的關鍵在女娃是不是自願上,我根本不信我的兒子會去強迫……你們還記過年那兩個古大的女大學生麼,她們比咱們這裡的女娃不知道要強多少倍,以丁丁的眼光應該根本就看不上他的這些女同學。”
“對對,咱們家丁丁眼光多高啊,說不定這次的事情就是那兩個女同學勾引的丁丁。”
“可是現在人家一口咬死了丁丁,你說他們到底要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