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再猛再大,它也只是一隻鳥而已。
而且所有鳥類為了能夠在空中飛行,都早已經在一代一代的生存進化中減輕了自己的重量。
因此所換來的代價就是,它們的骨骼就並不如我們想象中那麼堅硬。
所以一個成年人拿著一個鋒利的工兵鏟,再狠狠的一刀砍下去。
任憑小黑是一隻猛禽,也難逃一刀兩斷的結局。
可是高二不愧是高二,他的體型和外表永遠會讓別人低估他,可他的身手和反應也永遠會讓別人對他刮目相看。
就在工兵鏟即將落在小黑脖子上的時候,高二手裡的工兵鏟早就脫手而出,直奔那個人的手腕打著旋子的就飛了過去。
“嘎巴——”
一聲令我脊背發寒的聲音響起,那人攥著工兵鏟的手腕齊根而斷,灑著鮮血直接就落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小黑也趁著隊長分神的時候用兩個比我手掌還大的利爪用力的一鉗,隊長吃痛兩手一鬆,小黑在撲騰著翅膀就飛了出去,總算是躲過了這一劫。
“砰——!”
溶洞裡迴響著震耳欲聾的槍聲,隊長已經撿起了之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手槍,這會兒黑洞洞的槍口裝微微的冒著硝煙,直指著我的額頭。
“高二,你背叛我。”隊長淡漠的說了一句。
高二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沒有意義,背叛就是背叛,做都已經做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隊長看了我一眼,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和高二站到一起,然後看著我開口說道:“你就是吳言吧,吉拉宇要我們帶你回去,你們就別想什麼心思了。雖然我接到的命令是活捉,但你們要是讓老子煩了,我不介意帶一具屍體回去交差。”
“他為什麼要抓我?都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他還在惦記我。”我問道。
隊長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這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沒那麼多為什麼。”
隊長剛說完,身邊的湖面上“咕咚”一聲,一個深灰色的扁魚人從水裡浮了上來,像是看熱鬧一般似乎掃了我們一眼,然後又咕咚一聲沉了下去。
隊長拿著手槍的手微微顫抖起來,但是槍口卻始終沒有偏離我的腦袋,他看向了我,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難說。”我搖了搖頭,“我們也是剛剛進來不久,確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可能是像蝠鱝一樣的什麼魚類吧,只不過長得有些奇怪。”
“這個地方是古墓嗎?你們是不是來盜墓的?”
聽完隊長這句話,我忽然發現他對我好像是一無所知。
就好像吉拉宇就只是單純的給了他一個人名,然後讓他出來抓人,卻一點兒相關的資訊都沒有透露給他,他恐怕連吉拉宇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我不是盜墓的,我就是和朋友回老家玩幾天,偶然間發現了這個地下洞穴,出於好奇就進來看看,沒什麼別的原因。”
“那吉拉宇為什麼要抓你?”隊長問道。
“他想要錢唄。”站在我身邊的高二忽然說了一句這個,搞得我莫名其妙的。
吉拉宇還能要什麼錢,全部家當都扔給我估計我全家三輩子都花不完,他還至於來這個烏龜肚子裡面找錢嗎?
正想著,高二接著說道:“實話和你說吧,你原來是我的隊長,待我也不薄。咱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在這個長生殿裡藏了很多寶貝,這些寶貝的價值已經無法用金錢來衡量了。你也知道,一個商人當自己的財富累積到了一定的程度,金錢對他們來說也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數字而已,他們所追求的東西也就不一樣了。”
隊長聽著高二說的話,原地坐了下來,但是槍口依舊還對著我,“繼續說,你們找到了一條,我也許會放掉你們的路。”
“我知道。”高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你也是為了錢,如果能給你找到一些價值連城的東西,那你何必要帶著吳言回去換那一丁點獎勵呢,對吧。例如你包裡的那條石頭大腿,那就是古董,它的價值甚至比同重量的金子還要誇張。”
高二這麼一說我才知道,原來金剛腿已經落進了隊長的口袋裡,所以我忽然感覺現在應該不是一個必死的局,只要我們處理得當,恐怕還真的有一條生路能給我們走。
隊長聽完高二的話很明顯動搖了,他的眼睛四處滴溜溜的轉應該是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究竟是帶我回去覆命,還是找一找高二嘴裡所說的寶藏。
所有和高二都很自覺的閉上了嘴,不催他也不勸他,這件事得讓隊長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突然傳來了兩聲極其慘烈的尖叫,回頭看去,原本靠在石門上休息的那兩個人居然趴在了地上,而他們身後那扇緊閉的石門居然被什麼東西給推開了一道縫。
隊長看著師門那個方向,顯得非常緊張,“那是什麼東西……”
話還沒說完“轟隆”一聲石門洞開,緊接著一條巨大的黃鱔就從師門外面鑽了進來,閃電一般潛入了湖裡,然後就看不見身影了。
與此同時,隊長身後的湖面下猛的竄上來一個光頭,狠狠的掄起了拳頭,就砸在了隊長的側臉上。
隊長連哼唧一聲都沒來得及,頓時就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一下子就栽倒在了湖心島上。
是缸子!
高二衝過去就打算搶隊長手裡的手槍,可是缸子居然先一步搶走了手槍,然後一伸手就把高二推到了湖裡,“你別動!”
我趕緊招呼缸子,“兄弟別激動,是自己人,他陪我下過一次葬蠱堂,不是壞人。”
缸子看著我將信將疑,高二狼狽的爬到湖心島上回頭就向我訴苦,“師傅,這個大公牛是誰呀?怎麼不知好歹呀?”
“哎呀,誤會誤會啊!”
我話剛說完,隊長拿著手槍就地一滾就翻進了湖裡。
這下局面就有點尷尬了,槍倒是奪回來了,隊長人沒了,除此之外溶洞裡又多了一條大黃鱔,現在的處境可謂是越來越混亂,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正想著,遠處的那個池子裡,一個人頭慢慢的冒了出來。
而這下我才是看清了她的真面目,那竟然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用一雙無比哀切的眼神緊緊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