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距離太遠，只能看到那驚天動地的爆炸，卻是根本無法得知發生了什麼。

但是湖心島上卻是波瀾驟起。

訊息傳得極快，或許是有人暗中推波助瀾，很快，幾乎人人都知道，這位一直在太子身邊的神秘老者，似乎就是指使刺客偷走秘境手令的幕後黑手。

即便是在這裡，認識歐陽破嶽的人也並不多，少數知道的，也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但是此刻，很多人也隱隱猜到了他的身份，便是那傳聞中守護皇城的皇室神秘強者。

一時間，氣氛愈發凝重起來。

而許多人神色緊張的同時，還帶著一絲興奮。

緊張自然是因為當下的局勢，發生變故的試煉，以及眼下近在眼前的兩大強者交手，是否會波及到自己。

而興奮，則是因為兩名牛歡喜之上強者的交手，這可是大部分人一輩子可能都見不到的畫面。

至於成為焦點的兩人，卻都是心無旁騖，眼中只有對手的存在。

歐陽破嶽站在坑中，靜靜的看著天空中的陳默，看似面無表情，心中卻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已經有數十年不曾碰到過對手了，更是有不知道多久沒有遇見過能夠讓自己吃虧的敵人了。

雖然方才的碰撞之中，他沒有受什麼傷，但是也確確實實是力屈一籌，被壓制了。

儘管有陳默出其不意的動作的原因，但他這樣的強者，不會給自己找藉口。

但是他也是心智堅強的絕對強者，並未因為這就受到打擊，與之相反的是，眼中甚至泛起了一絲戰意。

而陳默面上依舊是微笑不語，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心中卻也在暗自讚歎。

果然不愧是牛尊境的強者，硬實力上，自己確實還有所不及。

方才他以老爺爺神出鬼沒，直接瞬移躲開了歐陽破嶽的一擊，然後居高臨下，全力催動夏陽當空，直接凝聚出一輪大日砸了下去，可以說已經是他常態下能打出的最強一擊了。

饒是如此，在對方倉促應對的情況下，竟然也沒能傷到歐陽破嶽，僅僅是小壓了他一籌。

如果不動用其他手段，單憑實力交手的話，果然還是奈何不了牛尊境。

不過這一交手，陳默心中也有了底，面色更是平靜，笑容依舊，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下一刻，兩人的身影同時消失了。

那是速度超出了肉眼所能見的，導致所有人的視野之中，只能看到陣陣的殘影。

不錯，兩道殘影在半空之中，急速碰撞，每一次碰撞，都會有夾雜著火焰和雷電的狂暴力量波動化為衝擊，朝著四周擴散。

眾人完全看不清兩人的動作，只能看到兩道殘影交錯，短短几個呼吸之間便已經碰撞幾十次，幾乎整個湖心島的上空，都可以看到兩人的殘影存留。

而每一次的碰撞所帶來的衝擊波，都在摧毀著周邊的一切，如同一道龐大到極點的颶風，席捲著整個湖心島。

在這等狂暴的風潮之中，修為低下的人，甚至都難以站穩，隨著兩人的交手越來越劇烈，碰撞產生餘波衝擊也越來越強大，一些牛叉境的人甚至都沒法停留在空中，被吹得身形不穩，不得不狼狽的降落下來。

兩人交手不到片刻，整個湖心島上，已經是一片狼藉。

要不是兩人都可以避開了封咒石廣場四周的建築，恐怕整個島上都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饒是如此，幾次疏忽未能閃開之下的碰撞，也已經將兩棟高樓直接粉碎。

這就是牛歡喜之上強者的實力。

梁承志等人看的一陣心驚。

若是這兩人放開手腳，在城內戰鬥的話，恐怕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將一座大城化為廢墟。

轟隆！

又一次猛烈的碰撞之後，二人終於顯露出了身形。

此刻，歐陽破嶽身上的電光，已經衰弱了許多，胸膛微微起伏。

而陳默站在他百丈之外的空中，依舊是面帶微笑，手中龍頭柺杖拄著虛空，一動不動，而身後的日輪，看似暗淡了些許，但是其中流動的龐大力量，卻彷彿沒有絲毫減少。

方才的交手，竟又是陳默佔據了上風！

歐陽破嶽胸膛起伏，心中更是起伏不定。

二人方才交手之中，他感覺到，陳默的力量和速度，似乎都不如自己。

但是每一次交手，他都能找到最合適的時機反擊，每一次出手都是完美無瑕，時機，位置，力量，全都是毫無瑕疵，而自己的每一次攻擊，對方都能恰到好處的躲開。

歐陽破嶽感覺到，自己哪怕稍微露出一絲破綻，都會瞬間被對方找到機會而反制。

他活了幾百年，交手過無數對手，還是第一次碰到在戰鬥之上展現出如此技藝的對手。

他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完美無瑕，沒有絲毫破綻的敵人。

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詞。

不錯，此刻的陳默，確實是完美的。

硬實力上，還沒突破到牛尊境的陳默，比起歐陽破嶽，確實是有差距，要是實打實的交手，恐怕撐不了數十招就會落敗。

但是奈何……咱能開掛啊。

就在方才，陳默便開啟了老爺爺大發神威，進入了完美戰鬥狀態。

完美戰鬥的加持之下，便是真正能做到越級戰鬥！

以牛歡喜的境界，對上老牌牛尊境強者，不但不落下風，甚至還能反壓一籌。

這便是完美級戰鬥技巧的可怕。

陳默保持著淡然的笑容，看著歐陽破嶽。

“怎麼樣，還要打麼？”

“再繼續的話，老夫可就不一定會留手了。”

陳默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清清楚楚的傳入了整個湖心島上所有人的耳中。

一時間，眾人都是虎軀一震。

真的假的？聽這話，這位白鬍子老爺爺，在方才那驚天動地的大戰之中，都還沒出全力？

歐陽破嶽神色一僵。

若是別人說這話，他會嗤之以鼻。

即便是那位梁國唯一能讓自己心服的老祖，和自己交手，也不敢說能不出全力便壓制自己。

但是陳默這麼說……

一時間，歐陽破嶽也有些遲疑起來。

之前他是自信一定能拿下陳默，才打算先解決陳默，再慢慢探究事情真相。

但是現在看來，別說能不能拿下陳默了……自己好像不一定能打過啊。

就在此時，一道怒喝傳來。

“好賊子，如此猖狂，大家一起上，幫守護者大人，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