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姿也忘了今天要讓江景程幹什麼了。
賭資已經付出去了,可因為賭得時間太長,導致周姿忘了是為什麼堵了。
周姿睡了好長好長的時間,第二天起來,看了看江延東,然後回家了。
路上,她接到了崔沁的電話。
崔沁說這件事情,她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然後原原本本地和周姿說了。
周姿戴著耳機聽著。
就說呢,肯定馮世綸得到了什麼資訊,要不然不可能早不找她,晚不找她,偏偏崔沁回來的時候找周姿。
周姿也懷疑,肯定是崔沁透露了什麼了。
“我不怪你。”周姿說到。
可能因為上次,崔沁把喬正業從周姿的手裡搶走,並且瞞了周姿好幾年。
周姿的心就徹底涼了,這次比起上次的傷害,好像還小一點兒。
周姿的心已經徹底免疫了,對崔沁,她徹底免疫了。
畢竟好歹,崔沁曾經帶過江延東那麼久。
上次讓她和喬正業帶走江延東,完全是迫不得已,因為,內心深處,她信任喬正業。
終究是一個善良而本分的人。
自己當年看上他,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覺得挺對不起你的,周姿,回來我跟喬正業說了,他讓我給你打電話。”崔沁說到。
“沒事,馮世綸位高權重,總能找到理由。”周姿掛了電話。
在想崔沁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敢做卻不敢當,性格懦弱,但不是壞人,對周姿懷有赤子之心。
崔沁沒說馮世綸對她的承諾,把江延東搞到手。
周姿突然想起來昨天找江景程幹什麼。
因為開著車,所以,她給江景程打的電話。
剛剛接通,那頭便傳來懶懶而磁性的聲音,“想我了?”
“我讓你找程為林,昨天忘了說了。”
“也對。昨天做得是很投入,忘了也是人之常情。”
周姿聽著,不覺面紅耳赤。
“把他給我找出來,該說什麼,你這麼睿智,肯定懂的。”周姿說到。
“謝謝表揚。”
周姿掛了電話。
江景程拿著手機玩弄了一會兒,給馮世綸打了電話。
馮世綸一看是江景程的電話,有些不敢接。
江景程恰好這時候給他打電話,是什麼意思,馮世綸知道。
他接了,江景程說道,“馮書記最近很閒麼?有個人給一個生命垂危的孩子打了過量的麻醉藥,提前結束了這個孩子的生命,可是這個殺人的人是誰找的,馮書記應該比我更清楚吧。程為林離開友誼醫院,想必對馮書記是怨恨的,我現在若是出錢,不知道他會幫誰呢?”
就是這一段話,讓馮世綸冷汗涔涔。
的確,江景程沒說錯,這件事情裡,還有一個很關鍵的人物——程為林。
就算江景程不追究這件事情,程為林也是馮世綸的隱患。
當時為什麼沒有考慮到。
馮世綸的心裡動了雜念。
心想狠一下——
可是,殺人的事情,他一個市長,從來沒幹過。
江景程!
馮世綸捏了捏自己的掌心。
他堂堂的市委書記,竟然鬥不過一個商人。
而且,江景程好像手眼通天,什麼時候都瞞不過他,當年的事情,現在的事情——
江景程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培植了多少耳目?
周姿把找程為林的事情告訴了江景程,心裡就放心了好多。
周姿有一種下意識的感覺,這種事情,找了江景程,完全可以放心的。
江景程可以做好。
最近周姿在做青年聯誼會的事情,這個聯誼會都是各行各業的精英,否則不會吸引到簡醫生這樣的頂級人才。
上次說了,要做一個PPT,分享未來資金的走向,旅遊的勝地,或者分享各個地方好喝的咖啡廳,總不能總待在一個地方活動的,反正集思廣益,有益於青年就好。
周姿這次做了一個咖啡廳的分析,因為她總是採訪別人,所以,對咖啡廳比較瞭解。
這次簡醫生也來了。
簡醫生好像是安茜嫁給曾晉以後,才參加的這個活動。
想必以前,總和安茜在一起吧。
簡醫生現在坐在角落裡,目光深沉地看著臺上講話的人,目色好像有些遊離。
周姿有些心疼。
正好中午,周姿請簡醫生吃飯。
兩個人在一家很安靜的館子裡。
這次是周姿請客,周姿無法表達對簡遠東的感激之情。
而且,上次江延東的事情,或多或少也連累到簡遠東了。
雖然周姿小心翼翼地為簡遠東避開了所有的責任,可週姿還是覺得,特別過意不去。
而且,她從未正式感激過簡遠東,簡遠東好像也不在乎這個。
很有些江湖之遠的感覺。
周姿喜歡簡醫生的這種氣質。
周姿點了一道銀耳羹,很普通的。
“你也愛喝銀耳羹嗎?”簡遠東問。
“對,您也喜歡嗎?”周姿喜出望外,原來簡遠東也識人間煙火。
簡遠東只是低頭笑了笑,“對。曾經有個人,經常給我熬。”
周姿很難過,又挑動了簡遠東的傷心事。
周姿沒話說,只好低下頭繼續吃飯。
她覺得下身有一陣灼熱,似乎有熱流湧動。
周姿心想:壞了,來了。
自從流產,還沒來過一次例假,害得她天天帶著衛生巾,以備不時之需。
此事不能等,周姿站起來,對著簡遠東說到,“簡醫生,我去一下洗手間。”
去了衛生間,才看到,內褲幾乎都溼透了,還好,她拿了衛生巾。
看起來只能吃完了飯,回家想辦法了。
周姿回來的時候,面色有些倉皇。
她端起來手邊的茶喝水的時候,才發現剛才的菊花茶已經換了,換成了熱乎乎的雞湯,上面還飄著枸杞和香菇,看起來就特別好喝。
“菊花茶怎麼換了?”周姿問。
“是麼?不是剛才點的麼?”簡遠東端著一杯菊花茶在輕啜。
“沒點啊。我叫服務員問問。”周姿詫異。
“順便也給我點一碗。我來叫,”簡遠東說到,叫過來服務員,“這種雞湯,也給我來一碗。”
“好。”服務員答完,就走了。
周姿怎麼覺得這對話很奇怪?
哪裡奇怪,也說不上來。
恰好,梁展也來這家飯店吃飯,看到周姿和簡遠東在一起吃飯,好像很合拍。
他趕緊跑了。
抓住點兒周姿的把柄。
吃完飯,簡遠東結了賬,兩個人走出去了。
走路的時候,簡遠東一直站在周姿的側後方,雙手放在後面。
直到看到周姿上了車,他才離開。
周姿一路上都覺得,簡遠東簡直太有紳士風度了。
這種紳士風度,讓周姿如沐春風,特別舒服。
周姿回到家,就先處理自己。
脫自己褲子的時候,才發現褲子上也已經染紅了。
周姿才後知後覺出來,簡遠東的用心。
不僅僅是紳士風度了,是非常細心和貼心。
明明是他讓服務員把周姿的菊花茶換成的雞湯,周姿要叫服務員了,他很從容地遮掩過去了,說自己也要一碗,周姿就沒有辦法詢問她的那碗雞湯是怎麼來的了。
還有啊,周姿出門的時候,簡遠東走在周姿的側後方,怕更多的人,看到她的褲子都染紅了。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好?
這麼細心又貼心的男人,安茜為什麼不要?
看著紅色的血跡,周姿笑了一下。
這種糗事,讓簡遠東看到了,實在是難堪。
不過,梁展已經去江景程那裡,挑撥離間去了。
江景程正揹著身子,在自家的酒櫃前倒酒。
“景程,了不得了,周姿去撩男人去了。”梁展說到,進門就喝了一口水。
“撩誰?”江景程淡然地轉過身來。
彷彿梁展說得不過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撩男人啊。”梁展說到,“你怎麼不著急?不管麼?”
“嘴長在她身上,我管不了。我也不能把她拴在我褲腰帶上。”江景程端著一杯酒,坐在了梁展的身邊,很淡然的模樣。
目光卻是深沉又胸有成竹。
“撩那個簡遠東。我一直就覺得周姿和簡遠東兩個人之間惺惺相惜,彷彿星星之火,隨著安茜的結婚,開始燎原!”梁展說到,“真不管麼?”
“不管。不過,有東西能管得了。”江景程說到。
梁展詫異地盯著江景程,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一天,是一個週六。
江景程讓簡遠東來家裡給江延東做一個例行體檢。
簡遠東來了,他在樓上,給江延東做了很久的體檢。
之後,一直在和阿姨說照顧江延東的注意事項。
周姿來了,看到江景程在樓下的沙發上坐著。
周姿要上樓。
“別上去。”江景程說到。
“怎麼?”周姿問。
“簡醫生在上面。”江景程悠然地說到。
“真的啊?”周姿對簡遠東有幾分仰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自然流露出崇拜,和對簡遠東的期待。
“可我為什麼不能上去呢。”
“他在樓上上廁所。”江景程說到。
周姿聽了,心想,那自己是不該上去。
周姿坐在了樓下的沙發上。
心想著,這男神一般的人物,也上廁所嗎?上廁所是什麼樣子?
周姿在想了,好久了,簡遠東還不下來。
“還不好嗎?”周姿問江景程。
“沒出來呢,估計便秘。”江景程又說。
周姿驚呆了。
簡遠東在周姿的心裡,地位可是相當高高在上的。
一個男人,倘若有這種毛病,那形象可是真的大打折扣啊。
蹲廁所,便秘——
周姿想想,便覺得特別影響形象。
簡遠東給江延東檢查完了,從樓上走了下來。
周姿看到簡遠東,雖然還是很崇拜,可是一看到簡遠東,就想到“便秘”兩個字,再也不能正視簡遠東的男神形象了。
而且這種事,周姿自然是不能問的。
簡遠東在樓梯上的時候,看到周姿來了,說了句,“周小姐來了?”
“對。”
“延東怎樣?”
“很好。”簡遠東說完,又說,“既然周小姐來了,那我先走了。”
好像有幾分欲說還休的口氣,等他走出了門外,周姿想的是,簡遠東可能關心的是她的例假問題。
畢竟上次周姿回家的時候,褲子還是溼透了的。
可如同現在周姿已經瞭解了簡遠東的便秘一樣,也不知道同樣瞭解了周姿私事的簡遠東,會做何感想?
果然人與人只能保持距離,才能產生美嗎?
簡醫生從周姿身邊走過,周姿竟然產生了一股很接地氣的失落感。
本來簡遠東在她心裡的地位,一下子就跌到地上了。
簡遠東對她如同再生父母,周姿也不想這樣子的——
可女人的直覺如此感性,不過是一瞬間,不過敗給了“便秘”兩個字。
這種事情,周姿自然是不能夠直接問簡遠東的。
簡遠東從周姿身邊走過,周姿一直垂著自己的眼瞼。
直到門口響起了一聲門響。
周姿站在那裡,一動沒動。
直到江景程坐在沙發上,開始打電話,應該是打給趙鴻儒的。
他說他已經警告過馮世綸了,估計馮世綸要開始行動了,江景程自己找馮世綸不容易,但是跟著馮世綸的人,應該很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周姿聽得愣愣的。
“你‘警告’馮世綸?怎麼警告?”周姿走近了一步江景程。
她很想知道,江景程是如何警告一市之長的。
“想知道麼?”江景程問。
“想。”
“脫衣服。”
周姿馬上瞪著江景程,希望他說的是玩笑話。
這兩個人在客廳裡,也不可能啊。
脫衣服幹什麼?
再說了,她身上也來事兒了,他能幹什麼?
“江景程!”周姿怒吼了一句。
江景程猛地站起來,把周姿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周姿站立不穩,跌落在江景程的懷抱裡。
因為江景程坐的是單人沙發,所以,抱著周姿不費力,周姿的背靠著沙發的扶手。
兩個人都陷落在軟軟的沙發裡。
“想不想知道?”周姿問。
一隻手開始解周姿胸前的紐扣。
周姿擋住了紐扣,不過哪裡是江景程對手。
“江景程,這是在客廳!”周姿嚴聲說到。
“意思是,不在客廳可以?”
“江景程!”
周姿每回碰上江景程,他都這副樣子,周姿多麼希望他是一個特別貼心的人,如同簡醫生那樣。
可他不是,性格就決定了他不是。
江景程已經把周姿的外套剝了下來,抬手就扔到了門口的位置。
扔得特別有儀式感,是扔給周姿看的。
“聽說你挺會撩男人的,怎麼不撩撩我?”江景程說道。
已經在解周姿的開衫和她的襯衣。
他究竟是要幹嘛?
周姿不知道,剛才她和簡醫生之間那種微妙的情感,江景程看出來了。
他把周姿的開衫扔了,也扔到了門口的位置,離沙發挺遠,扔得也特別有儀式感。
然後,一顆一顆的解開周姿襯衣的紐扣,也扔了。
只剩下胸罩。
周姿的雙臂抱在胸前。
“你簡直禽獸,簡直豬狗不如!”周姿開始罵。
就覺得胸罩一下子就崩開,胸前變得空落落的。
江景程把她的肩帶拿下來,也扔到了門口。
他隨手從旁邊拿過一條毯子,遞給了周姿。
周姿趕緊把自己的上身遮住了。
江景程又開始解周姿的腰帶。
周姿可就是穿了一條褲子,裡面什麼都沒穿。
褲子也被江景程脫了,又扔到了門口。
周姿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條內褲,內褲裡面還粘著衛生巾。
周姿現在開始後悔說江景程是林黛玉了,林黛玉不會這麼野蠻。
周姿只能緊緊地裹了裹毯子,欲哭無淚。
江景程一隻胳膊扶著他的後背,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江景程,你不是人,你是禽獸——”周姿一邊罵。
無奈,罵詞有限。
“對我,你怎麼總是虐的多,撩得少?幾乎從來沒撩過,這麼厚此薄彼,我不吃醋?我把心都掏給你了,換來了你的狼心狗肺?”江景程撫摸著下巴,特別不正經地說到。
接著他的手從毯子裡面放到了周姿的柔軟下,揉捏著。
撩撥得周姿欲罷不能。
“江景程,你真是不要臉,不要臉之最。”
“男人麼,要臉沒用,要臉也追不著老婆。”江景程又淡然說到。
不要臉地這般天經地義。
周姿是看出來了,江景程好像在吃醋。
可她和簡醫生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
薄薄的毯子下,裹著周姿玲瓏有致的身材,方便了坐在她身邊的江景程。
江景程的一隻手攬著周姿的身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要不要跟我認錯?”江景程問到。
周姿猛地把頭偏到了那邊,不理江景程。
江景程又把她的頭扳過來,朝著他。
“和簡遠東的事情,在一在二不在三四!”江景程朝著周姿說到。
“我和簡醫生有什麼事情?”周姿反駁,“你把衣服給我拿過來!”
周姿已經在喊了。
“自己明白!”江景程又說了一句。
不生氣,很沉著,好像周姿不過是他逗弄的一條寵物。
周姿有千種計策,他有萬種對策,輕而易舉地就把周姿玩弄於股掌之中。
是以為剛才她看簡遠東的眼神,他看不出來麼?
“改不改?”江景程又問了一遍。
周姿不想說“改”,說“改”就代表她輸了。
可她的衣服都被他扔到了那麼遠。
就算是為了衣服——
“改,我改,我以後不和簡醫生一起吃飯了!求求你把衣服給我拿過來。”周姿說到。
江景程又深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週姿。
慢慢地起身,去把周姿的衣服一件一件地都撿了起來。
最後手裡拿著的是周姿的胸罩。
一個大男人,拿著這件東西,挺顯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