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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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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姿抬頭看了趙鴻儒一眼,深沉的目光看不出來什麼思想感情。

趙鴻儒走了以後,周姿考慮,好像趙鴻儒和江景程這事兒,不像是假的——

本來周姿就這麼一想,可是各種事實資料考證下來,更像了。

喬珂看到周姿一邊吃飯,一邊愣神,不滿地問到,“他家裡的飯做得那麼好吃?”“主要是你做得飯太差——”周姿忽然說禿嚕嘴了,一下子改了口,“差-強-人-意。嗯,差強人意。”

喬珂白了周姿一眼。

“五年前是為了周家的財產娶你,這下子呢,又是為了什麼?”喬珂自己嘀咕了一句。

周姿在心裡也疑慮了一下子。

第二天,趙鴻儒回到了江氏集團。

快中午的時候,他拿著檔案讓江總籤,順便給了江景程幾張卡。

“這是什麼?”江景程問。

“這是我辦的圖書館的借閱卡,游泳池的VIP卡,還有保齡球館的卡。”趙鴻儒說到。

“辦這些幹什麼?”江景程左右翻著卡,“我看來看去,這些都是半徑在鴻坤曦望山一里以內的卡,說說吧,什麼目的?”江景程抬頭看了趙鴻儒一眼。

“聰明如江總!我那天問了,周小姐有這些愛好,你送給他。”趙鴻儒特別正經特別正經地說到。

“不送!”江景程說道。

“為什麼不送?”

“沒有送人東西的嗜好!”

“那我送給她!”趙鴻儒往前走了兩步,把卡收起來了,“這是上個月的績效考核,您看一下,簽字。”

江景程果然在看,不過總覺得眼神集中不到看的檔案上。

簽完字,趙鴻儒要走了,他說,“等下次您讓我給她送飯的時候,我給她送去!”

“能趕緊滾嗎?”江景程不耐地說了仨字兒。

趙鴻儒把他江景程最後一層遮羞布也扯掉了。

江景程畢竟才三十歲,是心高氣傲的三十歲。

有些事情,還是不想讓人家知道,可他的做派,又明明希望全天下都知道。

這次江景程讓趙鴻儒送飯送的比較快,第二天。

還是在江景程家的茶几上,這飯究竟是誰做的,趙鴻儒不知道,也沒問。

又給周姿送去了,還把辦的卡送給她了。

周姿問,“這是誰送的?”

“總裁,我。”趙鴻儒說道。

周姿簡直驚詫莫名,“什麼意思?”

“我就是總裁,總裁就是我。”趙鴻儒特別實誠。

周姿錯愕的眼神看著趙鴻儒,下巴都要掉下來。

這是怎麼個意思?主動承認了?

周姿剛剛從床上坐到了客廳裡,“我—我知道了——那個,你回去吧。”

趙鴻儒想想,這話他說的沒錯。

意思卡是他辦的,但他代表的是總裁的心意,飯呢,是總裁做的。

應該沒有什麼誤會的地方吧?

在門口磨蹭了兩秒鐘,開門走了。

打死周姿也不敢相信啊!

看江景程,也不像啊,不過五年不見,又是有錢人,什麼都可能。

周姿吃起飯來。

周姿的先兆流產在喬珂找的醫生的精心調養下,慢慢地好起來,後來她還總是擔心會出血,可再也沒有過。

而且時間越長,孩子就越穩當。

都兩個多月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喬珂找的那位女醫生說,她現在在市裡的醫院,但既然周姿以前在私立醫院建檔的話,還是繼續去那裡產檢好了,陽光明基醫院是一所貴族醫院,醫療設施應該比公立醫院好,如果周姿有什麼不方便去醫院的時候,隨時找她。

周姿答應了。

一個多月不去電視臺了,周姿挺想回去工作的。

這一個月當中,趙鴻儒給她送了六七回飯,都很好吃,以至於到後來,周姿都盼望趙鴻儒的到了。

後來,周姿在床上也呆煩了,病也好了,就來電視臺上班了。

上班的第一天,曲然就告訴她,說過不了幾天,電視臺有一個舞會,很多的嘉賓,還有電視臺的主持人都去,曲然問周姿去嗎?

周姿反問:“你看我這副樣子像是能去的嗎?”

曲然周身打量了一下週姿,腳上是平跟鞋,而且還懷孕了,的確不像是能去的。

“不過,你不去,左丹可是會去的。”曲然說。

“她去就去,再說了,我嫉妒主任幹什麼?”周姿說到,邊看桌子上的材料。

商界自從曲然主持以後,收視率略有下降,不過還在能夠承受的範圍內。

“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到時候我陪你。好像是一個下午,估計偌大一個電視臺,就咱們兩個人了。”曲然說到。

“那更好了,多安靜。”

看起來,周姿對這種舞會是真的很不感興趣啊。

很快,舞會的那天下午就來。

正如預料,電視臺就剩下週姿曲然還有角落裡幾個存在感為零的人,以及——保潔阿姨。

這次的舞會,左丹去了,江景城去了,臺長也去了。

馮世綸沒去。

本來就不是一個政治和商業牽扯到一起的舞會,純屬是商界人員自己的一場狂歡。

另外,說電視臺藉機給自己打打廣告,也不為過,電視臺黃金時段的廣告雖然都賣出去了,但早晨,凌晨的廣告幾乎無人問津。

趙鴻儒也來了。

作為江景程的寵臣!

嗯,是寵臣。

曲然跟趙鴻儒說了周姿今天不會來。

“早預料到了。”江景程說。

一身鐵灰色的西裝,黑色的襯衣,沒打領帶,卻把他的身子勾勒得特別修長挺拔,氣定神閒的說話方式,磁性婉轉的嗓音,讓多少女人為他著迷都不為過。

席間,左丹請江景程跳舞。

江景程應了。

整個跳舞的過程中,左丹一直朝著江景程的臉在看,間或說一句,“江總,沒人告訴你長得很帥麼?”

江景程輕輕啟開自己的唇角,“不用人告訴,我自己知道。”

左丹一直和江景程跳舞,跳了一支又一支。

趙鴻儒的微信發給了曲然:總裁在和左丹跳舞。

曲然輕聲咳嗽了一聲,跟周姿說,“聽說江總現在在和左丹跳舞。”

“你怎麼知道?”周姿在看檔案,頗有些心不在焉。

“會場裡那麼多人,不許我知道啊?”

“嗯。”周姿隨意“嗯”了一聲,蠻不在意的神情。

曲然在心裡乾著急,就給趙鴻儒發了條微信:周姿很淡定,聽了跟沒聽一樣。

趙鴻儒走到了江景程身邊,在他耳邊嘀咕:周主播相當淡定,根本沒有半點吃醋的樣子。

江景程呵斥的目光盯著趙鴻儒,“誰讓你告訴她的?”

“我以為您故意和姓左的跳舞,不就是想讓周主播知道麼。”趙鴻儒特別正經。

江景程竟無言以對,轉而說到,“她不吃醋麼?不吃就不吃吧,我能拿她怎麼樣?”

這邊。

曲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神秘兮兮地對周姿說,“對了,聽說左丹是馮世綸的女人,你知道吧?”

“誰?”周姿皺著眉頭轉過頭來看著曲然。

“馮世綸。”

“市長?”

“噓——”曲然讓周姿小聲點兒。

周姿在椅子上坐了片刻,坐不住了,她去了化妝間。

她在電視臺有自己獨立的化妝間,禮服,還有化妝的設施一應俱全。

曲然一直跟著她。

“怎麼了?”

周姿正在描眼影,“跟我去一趟舞會。”

“好嘞。你問問江景程現在是不是還在跟左丹跳舞?”周姿問。

片刻之後,就有了迴應:是。

周姿讓曲然快點兒。

不多時,身穿高貴黑色晚禮服的周姿便出現在了江景程的面前。

很多商界的人士,已經許久未見周主播的面了,電視上見不到,生活中更是難得見到。

如今看到周主播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走了進來。

剛剛進門就有一種目空一切的氣度,好像是朝著誰來的。

周姿一直盯著江景程,和左丹跳得正歡。

她站到了江景程的身邊,說道,“江總,請您跳支舞如何?”

這可是周主播第一次主動邀請一位男士跳舞。

吃瓜群眾可就有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了:這是周主播看到江總和左丹跳舞,吃醋了?

一群好事者都心裡清楚,默然不語。

“可以!”江景程說道,“等我和左小姐跳完這支舞如何?”

周姿淺笑,“不好!就現在!”

左丹看到周姿來了,本來就氣鼓鼓的,還“就現在”!

她憑什麼“就現在”!

不過想想,左丹又有點氣餒:他們孩子都有兩個了。

江景程隨即鬆開了左丹的手,“我如果不同意,是不是太不給周小姐面子了?周小姐這麼虔誠。”

左丹離開了,一直用眼睛緊緊地盯著周姿和江景程。

看到左丹離開,周姿附在江景程的耳邊說,“左丹是馮世綸的女人,你可知道?”

江景程說,“知道。”

周姿有幾分詫異,“白白害我擔心了一場。以為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再說一遍。”

“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上一句。”

“白白害我——”周姿知道江景程又在套她的話,仰著頭,挺高傲地說了一句,“不說了。”

江景程看著周姿就笑,“原來周小姐也會擔心我。在下實在受寵若驚。”

周姿從江景程的肩膀看向別處,還保持著剛才的樣子,沒說話。

“又回到飛揚跋扈的樣子了。”江景程笑。

當年,周姿就是這麼高傲的樣子,大小姐脾氣,和江景程任性,吵吵鬧鬧了一個月。

可是當時的吵鬧,為何現在想來,都如此——甜蜜?

“晚上還有一個酒局。”江景程看著周姿說到,“要不要陪我去?”

“左丹去不去?”周姿問。

“自然,今天舞會的人都去。”

“那我也去。我坐在你旁邊,你旁邊的位置,如果我不坐,想必她又會貼上來。不過我操的是什麼心呢?你對女人向來也來者不拒。”周姿說到。

江景程往旁邊側了側臉,“誰說的?”

“桃花眼。還有啊,你上次去出差的時候,不就是去找你在A市的那個情人麼?”周姿說。

江景程又是微皺了一下眉頭,“傷心了?”

“本來這也不算什麼,可你把我家弄成這樣,我爸也死了,親夫如此,我對人生失去了信心。我本來——打算和你過一輩子的。”周姿說道,想到那時候,她的天彷彿塌了一般,每天哭,薛明美也不待見她,她覺得周姿和江景程的婚姻就是錯誤,贊成兩個人分手,於是,周姿簽了離婚協議。

“哦,對了,江總,有一件小事想問您一下,不方便回答就算了。”周姿說。

“什麼?”

“您,是攻還是受?”周姿問,“純屬好奇,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江景程唇角上揚,”沒什麼不方便回答的。我—公。“

周姿盯著他,錯愕良久。

怎麼這麼容易就承認了?也不是什麼臉上貼金的事情。

如果是周姿,肯定是羞死了,果然,人和人的臉皮是不一樣的。

舞會結束,江景程拉著周姿的手去了酒會,今天的包間特別大,估計得有三十多個人,周姿坐在江景程身邊,目光一直打量著左丹。

左丹對周姿一直怒目而視。

臺長是主賓,江景程的位置很重要,但不是主陪,他一直在和別人談論商業上的事情,好像說到某家公司上市的事情,江景程一邊說著這件事情,等到菜轉過來,他隨手給周姿夾了一個丸子,放到了周姿的盤子裡。

動作利落,不過隨手。

周姿正在低頭吃飯,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看見左丹嗤之以鼻的樣子。

江景程終於結束了談話,他的身子側過頭來,對著周姿說,“我想上你了,今天晚上!”

那種屬於江景程的傾國傾城的笑容,帶著桃花眼的不正經。

這是飯桌上,他怎麼就說這種話?

“我說了,我懷孕了,咱倆也沒有婚姻關係,我不管你,你找女人我也不管。婉婉上次不是說,你家裡有女人嗎,再說了,我懷孕了,還不到三個月。還早。”因為話題的隱秘性,所以,周姿的頭靠近了江景程的頭,看起來,兩個人的頭是拱在一起的。

“江太太的意思是,三個月後可以?”江景程又說。

“我沒說!”周姿氣的臉漲紅,“我說你可以上別的女人。”

“我這麼專情的人,怎麼會幹那種事?”江景程一直在飯桌上和周姿說話,“我只對一個女人的身體感興趣。”

“貧嘴。”周姿低下頭去,繼續吃飯。

飯局結束之後,周姿說他要先回電視臺,換了禮服。

江景程的身子又湊過來,似乎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要回電視臺卸妝,換衣服,讓曲然送我回家就行。江總,再見。”說完,周姿提著自己的裙襬就走了。

江景程一直在背後看著,臉上是朦朧的笑。

左丹也從飯局上下來了,今天晚上,周姿和江景程曖昧的樣子還在她眼前浮現。

江景程湊在周姿面前,那種哄溺和討好,周姿卻不屑一顧的樣子,讓左丹很生氣。

雖然已經吃了晚飯,但是,對所有的人來說,夜,才剛剛開始。

左丹對周姿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可是,今天晚上,馮世綸還找她。

在馮世綸買的私宅,是在左丹名下的私宅。

市長的名下,實在不宜有那麼多的房產。

左丹開啟門,看到了玄關處的鞋子,她知道馮世綸回來了。

好像在臥室裡竊竊私語。

左丹走近了,才聽到裡面穿出來“周姿”的名字,左丹湊在門上仔細聽。

“市長,現在知道了,江景程花了三億,就是讓周姿從第一的位置上下來,把左丹捧上去,您上了江景程的當了!我知道你對周姿不死心。但她已經懷孕了,還是江景程的孩子!”說話的是司機小石。

左丹在外面聽著,更恨了。

原來,馮世綸找左丹,是因為這個?

在江景程那裡,她敵不過周姿,在馮世綸這裡,她不過是一個陰差陽錯的替身!

左丹委屈到死,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她悄悄地走到了門外,假裝從來沒有回來。

去了樓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給酒店打了個電話,定了一間總統套房。

還給周姿打了個電話,問她如果沒有事情的話,能不能去一趟博雅酒店,給她取一些東西。

周姿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下了曲然的車,曲然走了,周姿站在自己的樓下。

她知道左丹有詐,取東西這件事情,不讓一個正常人去,卻讓懷孕了的周姿去,雖然她離博雅酒店不遠,但不合常理。

可是不去,她心裡又癢癢,總要知道知她是什麼政策,她才好想對策。

博雅酒店她是不會去的。

左丹打完了電話,就上樓了,上樓的時候,小石剛剛出來,看到左丹,說了句,“左小姐回來了?”

左丹“嗯”了一聲。

見到馮世綸,假裝吃醋地說道,“真是的,人家今天吃醋了!”

“怎麼了?”馮世綸問。

“有人今天給我遞話了,說看上你了。”左丹說道。

“誰啊?”馮世綸簡直受寵若驚,作為這個年紀的中年油膩男,雖然是市長,但一般都是他看上別人,別人主動看上他的少,自然有些心癢癢。

“周姿啊,我們電視臺的。今天晚上舞會的時候說的。”

“別騙我。”馮世綸假裝鎮定,沒點兒肚量當不了市長。

“誰騙你啊,我和她打賭,我問她都懷了江總的孩子了,怎麼還惦記著馮市長,她說,她和江景程純屬是為了救孩子才懷的孕,現在孩子三個月不到,江景程不敢動她,生怕孩子有閃失,這樣他們的老大也沒救了。她難受——加上之前她就看上你了,所以,今天晚上她去了博雅酒店了,讓我給你遞話兒。”

這是左丹前思後想想出來的。

她就是要讓馮世綸上了周姿,一來孩子會不安全,讓周姿竹籃打水一場空,老二完了,老大自然也就沒救了,一下子掉了兩個孩子,任憑是多麼親密的關係,都會分道揚鑣,到時候江景程會怨死周姿,周姿會自責到死。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馮世綸沒有上週姿,但是隻要左丹握住了馮世綸曾經和周姿在一起的把柄,想必周姿想要脫身,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瓜田李下,她說不清楚。

更何況,馮世綸本來就對周姿有意思,江景程是知道的。

“可別騙我!”馮世綸說到,“有年輕女孩子喜歡,我這個年紀是挺開心的,可是,你要知道——,她懷孕了。”

左丹妖媚地笑笑,“騙不騙你,你去了酒店不就知道了。懷孕的女人最有味兒,孕味兒,男人都愛這個!”

經過左丹這麼一說,馮世綸的心裡就癢癢的不得了。

孕味兒,他想了很久很久的周姿。

“去不去啊?你去我不會攔著你的,之所以不攔著,因為我想讓周姿跟我一樣了,免得她整天在電視臺高高在上的。”左丹說。

“真的不介意?”馮世綸一攬左丹的腰,左丹的胸往馮世綸的身前挺了一下子。

“自然不的,你們這些位高權重的人,一個城市都有幾十個情人,與其不知道那些情人是誰,還不如讓自己清楚清楚。更何況,輸給周姿,我輸的心服口服。”左丹的右手手指輕點了一下馮世綸的臉。

馮世綸笑著彈了一下左丹的臉,“你最懂事!”

這個“最”,讓左丹驚訝地知悉,馮世綸在這個城市,還真是有別的女人的。

其實,她剛才不過這麼一說。

她心裡對馮世綸的恨又加深了很多。

“快去吧。周姿和我約的是十點。”左丹說到,一副體貼丈夫的“大房”形象。

“那你呢?”

“人家這兩天身上要來事兒了,不能好好服侍你。”左丹說。

馮世綸又捏了一下左丹的臉,就下樓了。

下樓的過程中,他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的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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