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沉垂下眸子，口吻平靜：“家裡……有一個父親，一個繼母，和有一個沒什麼感情的爺爺，以及繼母的一雙兒女。”

她就像是一個回答問題的機器人，不具任何感情。

老夫人透著微笑的面容不由得滯住。

繼母，沒有感情的爺爺？

這孩子是經歷了什麼，才會用如此冷漠疏離的口吻來介紹自己家裡的人。

一旁的陳娉茹忍不住湊向老夫人，小聲低語：“婆婆，你忘了我剛才和你說的，她是暮家的私生女！”

她就知道，婆婆肯定是沒把她話聽進去，才會這般喜歡暮沉沉。

老夫人聞言看了眼兒媳婦，恍然大悟。

是哦，剛才兒媳說她是個私生女。

所以是在流言蜚語之下長大成人呢？

難怪性格這麼清冷，想必是償盡了人情冷暖的滋味兒。

她對自己的母親隻字未提，老夫人這才想起來，兒媳之前說的那個傳聞。

傳聞說是她得了怪病，犯病時不小心誤殺了自己的親姐姐。

想到這裡，老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多麼不妥，也難怪兒媳剛才會用那種眼神看她了。

她這明顯是在揭沉沉的傷疤，往她傷口上撒鹽嘛。

老夫人心底一陣自責歉疚，自然不忍再繼續這個話題。

於是話鋒一轉：“來，沉沉，嚐嚐這個紅燒肉，是奶奶最愛的一道菜呢！”

她夾了塊兒烹飪到軟糯的紅燒肉，放進暮沉沉碗中。

“謝謝奶奶。”

“多吃點，看你瘦的。”

老夫人眼底充滿慈愛，想著她在暮家肯定寄人籬下，遭了不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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