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下雨的話,東方的天際差不多已經開始泛白,再過一個小時,就能天光大亮了。
一盞馬燈,掛在高腳樓的走廊上方,隨著夜風微微飄蕩著,昏暗的燈光,最多隻能把方圓七八米之內籠罩著,卻給人一種比雨夜還要黑的錯覺,更多了一股孤獨。
今晚閃電太頻繁,雷聲不斷,好像放炮那樣。
雨絲隨著閃電,忽大忽小,卻總不停下,砸在走廊外面的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蛇爬行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討厭。
值了大半夜的葉心傷,就平躺在竹子製成的走廊中,四仰八叉的,發出陣陣的輕鼾。
前半夜,都是在他在值夜,天快亮了時,沈銀冰才從屋子裡走出來替他。
沈銀冰可以在屋子裡睡,葉心傷不行: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守著,所以就在走廊上湊合一下,反正這邊的氣溫不低,就算啥一不蓋,依著他的體質也不會感冒。
沈銀冰坐在高腳樓樓梯口,雙手放在膝蓋上,下巴又支在手臂上,眼神毫無焦距的看著遠處。
今天,也就是說從零點之後,就是農曆六月初八,7月23號了。
明天,就是高飛和王晨的大喜日子了。
以前每次想到這個日子時,沈銀冰就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患得患失,是遠遠無法形容她那時的心情。
倒是‘憤怒’這次詞,比較適合。
是的,就是憤怒,每當想起高飛和王晨要在六月初九結婚,沈銀冰就很憤怒,覺得被人揹叛了,好東西被人偷走了,老婆給丈夫戴上綠帽子了……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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