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半邊臉陷在錦被裡,周身氣息寧靜而舒適的十九讓商引羽有些心酸又有些新奇。
修長如玉的手指移到十九唇上,他知道在十九的唇內側有一道咬傷的痕跡,那是今天在海棠湯留下的。
曾經他那般對十九的時候,十九是否也咬著自己的唇,忍下所有,一聲不吭。
那時十九心裡是在想什麼呢?
是一片不願思考的空白,還是滔天的恥辱和恨意?
“你和孤說啊,你不說,孤怎麼知道你是不樂意的……”
這是一道無解的題。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倖臣,臣不得不從。
只是十九的沉默隱忍被商引羽誤會成了預設。
他知曉十九是根木頭,讓他主動說句表達愛慕的話,怕是比讓他滅金國十次還難。
於是他理所當然地把十九的順從當成了同意,把十九的討好當成了喜愛。
商引羽收回手,垂眸拉了拉身上的錦被,挪到最外側,和十九保持了足夠再加兩人躺下的距離,這才閉上眼。
……
中秋節休沐三天,這和伺候皇帝起居的宮人們是沒什麼關係的,他們三五天輪一班,假期比皇帝大臣們要多得多。
安德忠示意宮人們都動作輕點,自己找了個椅子,坐著按了按腿。
小太監在安德忠身邊蹲下,手法熟練地給安德忠揉著腿,輕聲道:“乾爹,不就是請個太醫嗎,昨晚那麼大雨,何不交給下邊人,你怎麼自己去了。”
安德忠用拂塵敲了下小太監的腦袋,訓道:“多看,多做,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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