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愁枯坐了一夜,直到此刻,才起身為自己換上了一身乾淨的長袍,月白的底色上,盤著精緻的銀線繡紋,卻有著最冰冷的觸感。
乾淨的銅盆之中放著乾淨的清水。
見愁以水濯面,又慢慢用乾淨的巾帕擦著指縫之中殘留的水跡。
動作冷靜,甚而冷酷。
像是將上刑臺斬人的劊子手,總要在出發之前,將一切打整妥當,衣袍整潔,雙手乾淨。
水跡一點點消失,見愁緩緩直起了身。
滿頭青絲鋪落在身後,鋪落在那衣袍冰冷的銀色雲雷紋之上。
如瀑。
她推門而出,屋內已無鬼斧銀鎖蹤跡,只有玉簡,被她勾在指間。
屋外殘夜將盡。
露重霜寒,行走間沾溼了見愁的衣袂。
她順著山道而下,踩著漸明的天光,終於看見了站在山前的四個人。
如花公子執扇慵懶地倚在老樹樹幹之上;左流擺弄著自己新制的一本摺子,滿眼喜愛與得色;夏侯赦如挺直的一柄劍,面無表情站在稍遠的地方;陸香冷螓首低垂,凝神翻閱著一本老舊的古籍。
在腳步聲傳來的那一刻,四個人都在一片靜默當中轉過頭來,看向了她。
見愁款步,走入了四人之中。
如花公子與陸香冷都對著她遞了個眼神,微微一笑,左流擠眉弄眼,夏侯赦則無情無感地看了她一眼。
沒有人說話。
也不需要說話。
謝不臣是個聰明人,可此處也沒一盞省油的燈。
這一刻,似有一種難言的默契,縈繞在了五人的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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