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地說道。
許憶抬眼看過去,在路口,大概六七個人騎著改裝過的摩托車,正堵在她和沈季面前。
為首的男人看起來歲數也不大,但應該是已經成年,燙著酒紅色的頭髮,手臂上聞了一個光著身子的女人的團,身上穿的也是稀奇古怪,面相不友善,不給兩個人反應的時間,他騎著摩托車就朝著沈季撞了過來。
摩托車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惹得許憶嚇了一跳。
眼看著男人壓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許憶連忙拽住沈季的手腕,往旁邊躲了躲。
“這人是有病嗎?”許憶不吐不快。
真當是毫無顧忌,衝著他們就撞過來。
沈季安撫似得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慌不忙:“別急,我叫凌子過來接你。”
“那你?”她突然抬眸去看他,一緊張,攥住他手腕的手猛地縮緊。
“放心,我沒事。”他淡淡地說道。
許憶這麼一想,也是,這裡畢竟是沈季家裡附近,但面前的這幾個人來勢洶洶,看起來似乎也不是什麼善茬,她就是擔心如果一旦起了衝突,再受傷就得不償失了。
“不行,我們叫凌子他們下來,然後一起走吧。”許憶說。
在她看來,沈季這樣的男生,如果和社會上的人接觸,肯定會吃虧。
一頓,怕沈季想多,她又補充了一句:“你一個人勢單力薄的,對面那麼多人,我和你在,起碼多個人。”
沈季微微一怔,隨即輕笑:“你是不是傻?”
尾音稍揚,他看起來竟然心情還不錯。
許憶不滿地說:“而且你今天跟生病了一樣,我能放心你自己在這嗎?你不走我不會走的。”
沉默了下,她說:“大不了一起進醫院,彼此還能有個照應。”
而且,好像這樣期中考試也不用考了。許憶默默地想道。
“沈季,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耍我。”見他倆說的熱鬧,為首的男人十分不滿,他不屑地啐了口痰,說道:“你是第一個。”
沈季沒理會,只是眉眼稍微抬了抬,像是在笑,但目光十分冷淡嘲諷。
知道他性子沉悶,被冤枉也好,被質疑也好,沈季從來不愛迴應。
沉默寡言,他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
於是,許憶嘀咕了一句,想替沈季說話:“那是你見識太少。”
稍一頓,她接著說:“你沒事的時候多出去見識一下,就知道社會上耍你的人會越來越多。”
男人:“……你誰啊?”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也不想告訴你。”許憶說。
“萍水相逢,再見了您內。”
一笑,男人朝著身後的小弟們招了招手,又對許憶說:“你知道事情經過嗎?”
伸手一指,男人點了點沈季兩下:“知道你旁邊的沈季,他動手打……”
後面的話許憶還沒來得及聽清,耳朵就被一雙手給捂起來,一下子只能感覺到聲音變得很不真切,變得朦朧。
沈季伏底,等男人說完了,才把自己的手鬆開。
許憶一臉茫然,她聽的斷斷續續,都沒聽清:“他剛才說了什麼。”
“髒話。”沈季懶洋洋地瞥了一眼,“你不用聽。”
他掌心泛著淺淺一層的薄汗,自己性格上很多不好的地方,他不想讓許憶知道。
男人罵罵咧咧的:“他沈季什麼時候吃過虧?吃虧的不還他媽的是老子的人?”
沈季說:“我們之間的事,用不著牽扯不相干的人。”
男人一聽,眼睛不懷好意地眯了眯:“這麼說,這女的不是你沈季的女朋友?”
氣氛很安靜,沈季沉默著沒說話。
還是男人身後的小弟先打破了平靜:“老大,跟他廢什麼話啊,直接。”語畢,小弟比劃了一個手勢。
意思是能直接動手收拾,廢話說這麼多幹什麼。
腦袋被男人狠狠地錘了一下,“你是老大我還是老大,用得著他媽的你告訴我。”
捱了打,小弟老老實實地沒了聲音,不再說話。
礙著許憶也在場,沈季垂眸沉思了會兒。
看許憶的架勢,如果只給她自己送回去,只怕她肯定不同意。
許憶是真的沒有意識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被小混混攔住要錢?好像也不是。
看起來應該是這幾個人和沈季有過節,所以這次知道他回來,特意過來報復。
許憶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碰到社會上凶神惡煞的混混,其實她心裡虛的很。
但,“你們再不走,我報警。”她故作沉著冷靜,說著拿起了電話就撥。
“草,給老子把她電話搶過來。”男人喊道。
眼看著幾個人呼啦啦地擁簇過來。
“怎麼回事啊?”凌子高聲喊著,也跟著朋友們衝了下來,“大白天要幹嘛?”
王強就是想找沈季要個說法,沒想到一下子碰到這麼多人,也不方便他行動。
“你小子等著。”王強指著沈季說道。
然而對方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隨著摩托車的汽車尾氣,漸漸地平靜下來。
沈季給凌子交代了下,簡單地說了一下讓他把許憶帶回家。
他只說了幾句話,凌子立刻就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昨晚還剛說到王強的事,今天就碰了個正著,看來對方這次的確是想來找麻煩。
凌子動作也快,整個過程都沒讓許憶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她人就已經坐在了凌子開的斯諾克檯球廳裡。
“喝點什麼?”凌子習慣性地問道。
來這打球的很大多數都是結了婚的男人,有事沒事也喜歡點兩杯酒喝。
許憶說:“水就好。”一頓,她忍不住說,“沈季他不跟我們一起回來,真的沒問題嗎?”
“以沈哥的性格,他自己的事情,不太喜歡別人插手。”凌子說道,“況且沈哥今天就算跑了,這些人也會去找他弟的麻煩,左右不過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還不如沈哥自己出手解決。”
“可是。”許憶咬著唇,她還是不能放心下來。
沈季讓凌子帶她回來,結果自己人就沒了影。
凌子安慰她:“很多時候,沈哥做事連我們這幫朋友都不清楚他在幹嘛。”
稍一頓,他接著說道:“你不用擔心,沈哥會完美解決的。再說那幾個人之前我們念初中的時候,總是時不時來找沈哥的麻煩,每一次都被沈哥完美解決,常事。”
在桌案上放了杯熱水,還冒著白霧狀的水蒸氣。
許憶手撐在下巴上:“這裡是你自己開的嗎?”
其實她這麼問,純粹是因為沒什麼話聊。
“嗯,我對學習不感興趣,家裡讓我經商。”凌子說,“最後商妥之後,才給了我點錢來開個店鋪。”
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