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好奇地說:“沒表白?”
“嗯。”沈季回道。
“你說你,從小到大,正眼看過哪個女生。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怎麼還不抓緊拿下。”凌子懟了懟他肩膀,“不熟悉拿下的過程是不是?小酒一喝,小房一開。”
沈季:“滾。”
“別啊,我還想把我電腦裡存的滿滿的資源無償地借給你學習觀摩呢。”
沒了女生在,男生們說話難免會過分些。
沈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到底什麼情況啊?”凌子收回了玩笑的狀態。
“沒什麼。”沈季一頓,還是沒說。
許憶太乾淨,也太美好,懵懵懂懂的像張白紙。
她在舞臺上彈鋼琴時的樣子,讓沈季恨不得掏出心來,這樣的女生對他來說,是他配不上。
越是相處久了,便越是想要佔有她所有的美好。
凌子是真的糊塗,“行吧,你不說,兄弟我也就不問。不過有件事,初中部周圍橫行霸道的那個王強知道你回來,好像對你很不滿意。”
“你是不是之前教訓過他朋友啊?”
沈季一怔,眼眸眯了眯,想起來這幾個人曾經綁了徐俊弼朝他要保護費來著。
語氣沒變,依然是很清淡,沈季不是很在意地說:“好像是。”
第三十章
“王強那個人心眼小, 只怕你這次回來, 他可能要找你麻煩。”凌子一頓,說:“用不用我們幫你。”
說完,凌子隨意比了個手勢, 意思很明顯。
“不用。”沈季拒絕的很快,他神色淡淡, 聽了這些話也不是很在意。
沈季自己的事情,向來是不喜歡別人來插手。跟他做了很多年的朋友, 這一點凌子摸得很透徹,所以他拒絕以後,凌子也就沒再提這個事情。
更何況,沈季都解決不掉的, 凌子他們出面也未必能解決掉,對於這一點, 眾人心裡都有數。
像是想到什麼,沈季說:“今晚的夜宵留著下次吧, 我先走了。”
“這麼早就走啊?”凌子詫異,抬頭看了眼表, “才一點半, 不吃夜宵也留下來多待會啊?兄弟幾個也很長時間沒見你, 聊聊。”
“不了,還有事。”沈季緊了緊領口。
出去以後,門口的風很大,溫度不高, 吹過來的風颳在臉上,微微有些刺痛感。
不管是打架還是其他,潛意識裡,他不希望許憶看到他的這一面,一想到少女看向他的眼裡會帶著厭惡和震驚,沈季胸口沉悶的,連呼吸的力氣都彷彿被抽走。
不遠處有三五個女生成群結隊地走過來,似乎是準備去夜店,她們聲音很大,在探討著。
和沈季擦肩而過的時候,惹得幾個人頻頻回頭。
她們身上濃烈的香水味很重,直到走出去很遠還能聽見她們的笑聲。
沈季沒有先回家,而是去了一次徐俊弼的家裡。
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但徐俊弼沒睡。
在門口站了很半天,沈季手揣進了口袋裡,有淡淡的暖橙色燈光從窗戶照了出來,看起來很暖。
不用進去看,沈季也知道徐俊弼在學習。
這孩子嘴上不說,其實心裡比誰都在意。成績跟不上,於是只能用這種刻苦的方式來拼命。
為什麼要這麼照顧徐俊弼?
這話不論是沈母還是沈奶奶都問過沈季很多次,她們或是生氣,或是不理解,或是指責。
沈季突然抬眸去看夜空,潑了墨一般,月明星稀。
父親當年說過,如果不是徐俊弼他父親,大概他也不能苟且偷生再多活幾年,所以對於徐俊弼,一直很愧疚。
當年,同為消防員的兩人在一起事故中被困住,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劇烈,是徐俊弼的父親主動犧牲了自己,為沈父找到了活下去的機會。
而輪到父親去救徐俊弼的父親時,卻出了意外的差錯,終究沈父沒能戰勝內心的恐懼,只能將他拋下。
為此,沈父很自責,時常懊悔當年如果能夠拼命一點,徐家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至於徐俊弼更不會因為接連的打擊生病高燒,而燒壞腦子。
沈父在徐俊弼高燒後,便特別安置了一處房區讓徐蔓蔓帶著徐俊弼住進去,他也時常去探望照顧。
然而流言蜚語不斷,一氣之下沈母將二人轟了出去。
更對沈父放話說,有徐蔓蔓和徐俊弼就沒有她。
這下看熱鬧的人更多,謠言傳的也越發快。
一個沒了老公的女人要承擔社會的壓力,遠遠超過常人的想象,這個社會總是對待女人很苛刻。
有人說徐俊弼是沈父和徐蔓蔓的私生子,不然為什麼在老徐死了以後沈家男人這麼關照。
也有人說,老公剛死,徐蔓蔓就找了下一家,還不是沈家的男人,是跟其他很多個男人。
一時間眾說紛紜,議論的是沸沸揚揚。
不過徐蔓蔓如今確實將徐俊弼扔下不管,她做了別人的情婦,也沒什麼心思能放在徐俊弼身上。
呼了口氣,薄唇冰涼,沈季眼眸微斂。
最後他也沒進去。
——
第二天一早,許憶就醒了。
可能是第一次睡在沈季家的席夢思雙人床墊上,硬是讓她失眠又早醒,根本睡不踏實。
起來的時候咕嚕窩在她的被窩裡,仰著肚皮。
大概是天氣一冷,被子裡都長“貓”了吧。
像沈季這樣的家庭,早上起來根本不可能是沈母做飯,於是許憶到廚房裡轉了一圈的時候,就碰見了做菜的阿姨。
“早上吃的清淡些,怎麼樣?”阿姨詢問她的意見。
許憶連忙說:“我都可以的。”
她除了不怎麼愛吃香菜,其他的都不太挑食。
“你去叫下沈季起床吧。”阿姨說,“早點馬上就準備好,你們年輕人都不愛吃早飯。”
阿姨只想著許憶到底是和沈季從小一起長大的,肯定是關係不錯的朋友,又聽說沈季上學期間也是住到了許憶家,於是就麻煩了許憶這麼一次。
環顧了一圈,許憶沒看到沈母在。
阿姨猜到了許憶的心思,一邊烤著麵包,一邊說:“沈太太一大早就不在,如果不是沈季回來,她一般是不在家裡吃飯的。”
“這樣啊。”許憶瞭然地點點頭。
客廳裡的餐桌上,潔白的餐巾已經鋪的整整齊齊,四四方方的角看起來十分立體。在遠處的角落裡擺放著一個裝扮很精緻典雅的花瓶,屋子裡採光很好,襯得客廳十分明亮精緻。不論是桌子還是陽臺,都一塵
不染。
許憶去沈季的臥室叫他起來吃飯。
到了門口,她敲門:“沈季?醒了嗎?起來吃飯。”
裡面沒什麼聲音,於是許憶試探性地打開了一道門縫:“你不起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