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許憶會不會去?”
沈季眼眸淡淡,眼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戾氣,只不過被他巧妙地掩飾下來。
蹭著陸林灝的肩膀過去,他直接別開眼,懶得理。
坐在人群裡,林柔語拍了拍一直不在狀態的許憶,跟她分享八卦:“陸林灝,成績太差。”
她偷笑:“我以為我考的算差,沒想到陸林灝比我考的還差。”
許憶被她逗笑:“你怎麼還比起來誰更差?”
別說,這次陸林灝測驗考了全年級倒數第一。
聽說九班的班主任當場差點氣暈過去,因為陸林灝因為睡過頭,沒參加兩門考試,還有一門交了白卷。
默了一下,許憶問道,“盛餘呢?”
“哎呀,討厭,提我男神做什麼?”林柔語佯裝成不好意思地嬌笑,“不過你既然提起了,我就說說吧。”
許憶捂住耳朵,她就多嘴問一句。
漸漸地,場上的比分持平。
69:69
關鍵性的一球,看哪個班級能拿到。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有同隊的人將希望寄託在沈季身上,乾脆一開始就把球傳給了他,於是沈季立刻引來了其他人的圍攻。
場上十幾個身影交錯在一起,你來我往。
陸林灝彷彿就跟沈季作對一樣,無論他做什麼動作,都被陸林灝看得死死的,發揮空間根本不打。
沈季將球脫手,籃球碰到球框,彈出來,很可惜。
趁著空隙,陸林灝躍身彈起來,搶到了球。
“砰砰砰——”
球場的敲擊聲很沉很慢,眾人的視線都緊緊地盯在陸林灝的手裡,他的四周很快就圍過來一群人,前後狙擊。
一番你爭我搶的過程之後,籃球“撲通”進了框。
“哦!!!!”尖叫聲和吶喊聲。
許憶被周圍的聲音震得耳朵疼,於是捂住,然後去問林柔語,“哪個班級進球了?”
“沈季進的,牛逼。”林柔語站起身,激動得直跺腳。
誰知道,下一秒,人群裡又嘁嘁嘁在說什麼。
“有人受傷了?”
“是不是陸林灝受傷啦?”
“是沈季受傷了吧?”
“好像是,我也看不清。”
“陸林灝和沈季都受傷了吧。”又有一道聲音斬釘截鐵的說,好像他親眼看到了似得。
球場上圍成一個圈,外側更是堵的是水洩不通。
許憶聽到沈季受傷,著實嚇了一跳,拉著林柔語便準備湊過去,這要是讓許母知道,恐怕她逃不掉一通數落。
許母對沈季的喜愛,可以說是比得上對她這個女兒的,總是會提起他來,恨不得掛在嘴邊上跟其他人炫耀。
“讓一下,讓一下。”許憶硬是擠出了一條路來。
但隨著湧上來的人不斷增多,她又被排出了圈外。
她聲音小,很快就被周圍的嘈雜掩蓋下去。急得許憶在人群外側在直跳,也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情況。
林柔語看不下去,扯開了嗓子喊:“給老子讓開,堵在這幹嘛都,你,沒事回班級做作業去。”
她隨手拽了個矮個男生,一把丟到一邊。
“我們是沈季朋友,麻煩讓讓。”林柔語喊。
場上的中心,陸林灝跌坐在水泥地面上,臉上的表情還算輕鬆,但餘光瞥到許憶過來後,突然微微一變。
受的傷還好不重,搶球扣球的時候蹦起來,用力過猛崴了腳,結果還沒搶過沈季,陸林灝心裡那個憋屈啊。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手指尖明顯刮到籃球的。
“你沒事吧?”許憶問道,她說完,抬起眼眸下意識在周圍尋找沈季的身影,“傷到了哪?”
稍一頓,“沈季他也受傷了嗎?”
陸林灝其實沒啥大事,就是腳踝有點疼,打籃球受點傷總是在所難免,但看到許憶,他故意裝出一副冷汗淋淋的模樣,“疼,許憶你能扶我起來嗎?”
“我嗎?”許憶微微一怔,伸手指了下自己。
還以為陸林灝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很認真地點頭。
“他們都粗手粗腳的,沒有你仔細。”陸林灝說。
旁邊的男生們一聽,斜著眼看了陸林灝一眼。
嘿!說誰粗手粗腳呢!
又低著頭看了眼自己,好像是挺粗的。行吧。
陸林灝可憐巴巴地揉著自己的腳踝,嘆氣,“哎呀,好疼呀,送我去醫務室吧。”
林柔語拆他臺:“你少裝。”
嘿。
陸林灝眯著眼睛,“見了哥哥又不喊?”
“喊個屁。”林柔語急得翻了個白眼,“你是誰哥哥,臭不要臉。”
“你啊。”跟林柔語拌嘴,陸林灝一下子就來了精氣神,頓時生龍活虎起來,“論過輩分的。”
其他男生鬨笑一片,說陸林灝欺負女生。
也看不出來陸林灝到底真受傷還是裝的,許憶無奈地搖搖頭,想說快到上自習的時間,又偏偏林柔語在這邊氣的臉紅脖子粗。
陸林灝乾脆說:“哥哥受傷了,你個當妹妹的,是不是得扶我起來,去趟醫務室。”
“我不扶你不起來?”林柔語微笑。
陸林灝:“是啊。”
“那我們走了。”林柔語一把拉過還在旁邊懵逼狀態的許憶,朝著教學樓走去。
陸林灝笑笑,“臥槽,無情啊。”
很快,球場的人就散開。沒什麼熱鬧可看,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再者,晚自習也快到點了。
沈季單手拎起自己的外套,神色淡然,眼眸微眯。
前面的校道上,許憶的身影漸行漸遠。
吁了口氣,沈季掌心緊了緊。傍晚的風很清涼,吹散了方才比賽時的燥熱,他指尖發冷,像是冬日裡的冰雪。
因為林柔語看比賽沒來得及吃飯,所以回去的時候又帶著許憶去了一趟超市。
兩個人回來的時間就晚了很多。
整個走廊都過分的安靜,許憶推開教室的門。
明亮的燈光很是刺眼,她目光下意識尋找了一圈,看到沈季的位置後,見他正低著頭做作業,認真專注。
之前在球場太多人,聽著他沒受傷,許憶也就放心了不少。
後桌的女生在許憶坐下來後,踢了踢她的凳子。
“你和陸林灝什麼情況呀?”女生問她。
許憶茫然,“什麼什麼情況?”
“就是,你們兩個是不是在交往呢?”
許憶差點沒被口水嗆到,“沒有的事啊,你聽誰說的。”稍一頓,怕沒有可信度,她強調:“不知道是誰編的這個訊息,但我本人可以告訴你。”
“沒有。”
女生努努嘴,“那他還喝你喝過的水?”
“......”許憶沉默。
“他以為這瓶水我沒喝過。”
“這樣啊。”女生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