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個女配會些什麼,所以並不打算參加才藝表演。
林柔語陷入沉思,也沒說什麼。
“這段裡面沒什麼重要的,只有向量和標量的定義,記一下。”物理老師敲了敲黑板,說道。
許憶拿起筆,在書上畫了一道橫線,順滑的筆尖很快就在書面上留下了一道痕跡,她想了想。
在現實世界中,她的高中過的並不算愉快。因為性格偏內向,在分班以後,她被插入到了其他班級,沒有熟悉的朋友和老師,她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
她很小的時候就要學樂器,因為母親曾經差一點點就能夠站在利茲國際鋼琴比賽的舞臺上,但最終未能如願,所以從小對她的要求格外嚴格。
但高中的時候,她一次也沒有上臺表演展示過。母親想將她打造成百年難遇的天才,待價而沽。所以輕易不肯讓她表演,總是會說她的琴聲應該彈給懂得欣賞的人聽。
其實,她只是想演奏,哪怕是給同學們。
許憶斂了斂眼眸,講臺上物理老師在說些什麼,她已經沒有聽進去,聲音從左耳朵進入,就從右耳朵出。
筆尖抬起來,無從下手,乾脆就隨便找了處黑體標黑的段落畫了起來,也沒去看到底這段說的什麼。
現在穿書以後,好像生活也不是那麼糟糕。
晚自習過後,班主任留了幾個學生打擾衛生。
許憶就是留下來的同學之一,除了她以外,還有兩個女生和兩個男生。剛開學,班級並不怎麼髒亂,但該有的打掃還是必不可少的,畢竟每週都要評優秀班級。
下課鈴打過兩遍,教室裡就變得空曠。
窗外的天就像潑灑了墨水一般,黑壓壓一片。空氣中是說不出來的悶熱,彷彿有什麼壓在胸口。
兩個男生自動拎著水桶去水房打水,於是掃地、拖地、擦黑板的任務就落到了三個女生頭上。
“你們兩個,誰掃地,誰擦黑板?”個頭高高的女生說道,她有一雙丹鳳眼,長相也是不錯,只是唇瓣很厚,臉頰上還有很多雀斑,光線下也十分清晰明顯。
另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女生跳出來:“我擦黑板吧。”
說完,她看了許憶一眼,“可以嗎?”
許憶點點頭:“可以。”
高個女生不忘囑咐道:“你掃地的話,等下下樓去扔下垃圾,等她擦完黑板你再掃,不然有灰。”
許憶很快應允,也沒再說什麼。
她幹起活來很快,沒多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收拾妥當。拎著黑色塑膠袋,滿滿一袋子的垃圾,許憶往樓下走,走廊裡只有中間的大廳開著燈,下樓的時候能看到綠色通道的指示牌亮著。她走的很小心。
垃圾處理的地方離教學樓有些遠,在一片樹林後面的山坡上,此刻雖然有路燈,但整個學校已經陷入安靜之中,微風吹過,樹葉簌簌作響。
山坡上的垃圾處理存放點在路燈的下面,看著樹林裡陰影重重,許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昨天看到的影片畫面就像不受控制一般出現在她的腦海裡,明明不算冷的天氣,但她突然雙手冰涼。
捏著垃圾袋的一角,許憶壯著膽子給自己打氣。
什麼牛鬼蛇神全都是紙老虎,富強明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許憶心裡嘀咕著唸了兩遍,頓時感覺好了不少。
一步一步地走近,她的影子也隨著路燈的光線變化,越來越短。終於走到了垃圾處理站,她抬起袋子一扔。
然而前方的樹林裡突然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奇心害死貓,這點許憶還是明白的。
鬼片裡的主角都是因為好奇心太重,才惹火上身。
所以許憶並不打算過去看看,一探究竟。
但視線還是很自然地瞥了一眼。
結果這一眼,看呆了她。
樹林裡哪裡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分明是兩個穿著校服的學生,而且是一男一女。他們的校服和許憶的不一樣,是深紅色和白色相間,應該是高三學生的校服。
兩個人正在激.情熱吻,男生的手已經伸進了女生的衣服裡,隔著不遠的距離,能清楚地看到女生的胸前鼓起了一處,這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過來扔垃圾的許憶。
傻子也知道這兩個人在幹嘛,談戀愛嘛,總是會有些情不自禁的時候。但許憶還是瞠目結舌了一會兒。
她不管穿書前還是穿書後,都不曾談過戀愛。此刻見狀,雖然沒有經驗,可也覺得臉頰發燙。
像是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女生推搡了男生一下。
許憶立刻轉過身,腳底下都快飛起來。
正想離開這裡,誰知道剛轉身往前走了兩步,就撞在了一個結實又溫暖的胸膛上,她鼻尖撞得很疼,眼眶都酸了一圈。抬眸去看,一張清雋白皙的臉。
在很淡很柔和的燈光下,他的眼睫在眼瞼下方打出了一層淡淡的陰影,鼻樑高挺,薄唇輕抿著。
沈季看她,嗓音清淡:“你在這兒做什麼?”
這話,應該是她問他吧。
許憶默默地揉了揉自己的鼻頭,沒轉身,就向身後一指:“我出來扔垃圾,你這麼晚還來這兒幹嘛?”
沈季也沒瞞著她,從褲兜裡拿了張紙條出來。
藉著光線,許憶抬眼掃了一下。巴掌大小的紙條上,一行秀氣的字跡寫著:今晚來樺樹林,有事跟你說。
樺樹林是山坡這兒的地方,因為這兒種了一片樺樹,所以學生們也都這麼稱呼,為了方便。
許憶忍不住挑眉:“是女生寫的嗎?”
也不奇怪,沈季的模樣別說放在整個班級裡,就是放在整個年級,也是數一數二的。有女生會心動,正常。
“不知道。”沈季眉眼輕垂,掃了眼自己手中的紙條,也不是很感興趣的模樣,“可能找我有事?”
像是想到什麼,許憶突然回過身。方才親親我我的那對情侶已經不在,可能是剛才趁著她和沈季說話時離開。
“既然也沒等到人,我和你一起回去吧。”他說。
沈季手自然地揣回了褲兜裡,他垂眸,眼前的少女臉頰一片紅潤,眼眸就跟含著水似得,漂亮極了。
許憶一怔,“也好。”
班級裡拖地的時候,其他人也不需要在場,許憶回去拿了書包,跟拖地的高個女生講了一聲,便先離開。
兩個人不緊不慢地走在校園裡。
沈季問她:“篝火晚會沒什麼想參加的嗎?”
聽出來他是沒話找話的閒聊,許憶笑笑,搖頭:“暫時還沒有,你有什麼才藝表演嗎?”
“才藝?”沈季突然噗嗤笑出聲,“打架算嗎?”
他聲音清亮好聽,還帶著幾分愉悅。
許憶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