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高。

屋子裡，就只有沈家父子兩人。

沈端陽目光嚴厲：“你跟為父說實話，今日所為……究竟是何人教你的？”

沈若辰隨手抓起一枚桌上的果子，啃了一口：“能不能先讓我坐下再說？”

沈端陽為之一愣，心頭的訝異感是越發的明顯了。

若擱在從前，沈若辰可不會在自己的父親面前表現的這般輕鬆自在，無拘無束。

尤其是在帝都學府“入學預演賽”備受挫折、從此頹廢下去之後，沈若辰哪次見了沈端陽、不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恨不得拔腿就跑？

而且，前任小侯爺生怕自己會被訓被罰，因而在態度上便表現的格外恭敬，低眉睡眼的。

又豈敢如方才那般，桌上的果子伸手就拿、張口就吃？

還問“能不能坐下說話”呢……那時節，前任小侯爺面對自己的父親時，能不跪著說話就算好的了！可現在卻……沈端陽心裡就覺得奇了怪了。

這小子怎麼突然就對他的“威嚴”免疫了呢？

但面上，他仍是一副風平浪靜、又不失威儀之態，淡淡的點了點頭：“行，你坐吧。”

“不過，不許再跟為父兜圈子了，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

沈若辰大刀闊斧的一座，又就著嘴裡的果酸氣兒、押了一口涼茶。

這才不急不緩的開口：“今日所作所為，都是兒子自己的主意，並無人教。”

誰知這話剛一出口，原本臉色還不錯的沈端陽，頓時瞪起了眼睛：“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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