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侯曹皆不可獨鎮夏地,自是具有相當的理由。
一則以其兵事之能、衍道之修為,易使楚國戒備,曹皆鎮夏,四鄰難安。二則以其人一戰滅夏的巨大威望,總鎮此地,很容易割據立國。
《遊生筆談》裡說,“玉不可置於易碎之地,名豈可輕授執器之人!”
已經講透了箇中道理。
這無關於曹皆是否忠誠,齊天子對他是否信任。
而是任何一個帝王都應該避免這樣的問題,避免給予臣子不該有的空間。
總督夏地的不是重玄褚良,不是李正言,不是陳澤青,亦同此理。
姜望作為伐夏戰爭裡的大功臣,在夏地威望極著的存在,其實也不例外,哪怕他現在的修為更不具備威脅性。
蘇觀瀛說她備茗相候,當然是此間主人姿態,但言語之間,又把姜望歸於南疆,劃為自己人。這當中的火候,拿捏得恰到好處。
姜望只答一句“身不由己”,我什麼都聽天子的,也算是有分寸的回答。
雙方便透過這兩句寒暄,建立了初步的共識,對彼此也有了一點傳言之外的認知。
天子強令姜望背書,而且背的是《史刀鑿海》,恰是因為光陰荏苒,歲月滔滔,人間數千年,並無新鮮事。今時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在歷史上得到映照。
讀史可以明智。
雙方進得總督府,兩相對坐正廳,倒是未分什麼主次。
蘇觀瀛含笑道:“武安侯選在這個時候過來,正是用行動支援我南疆建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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