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嫿,難怪之前晉陽城的人都說你奸詐,今日本王看啊,你何止奸詐。”
許嫿:“……”她就當是被誇了吧。
獻了計策,許嫿百年要告退,趙胥卻八卦問:“本王聽說,這段日子,你父親日日都替你安排了相親,要不要再考慮下,本王的王妃還給你留著?”
說完,趙胥見許嫿擰巴的臉跟吃了shi一樣難受,甩甩手,笑著讓許嫿出去了。
說起許延,許嫿只能扶額長嘆。
前一段時間,許嫿給趙胥出謀劃策,以驅腐揚新為名,罷免或降職了一部分官員的官職,一不小心,許延就閒賦在家了。
許延閒下來了,終日鬱郁不得志的他,把所有的氣都撒在許嫿的身上,他知道許嫿最煩什麼,便開啟許府的大門替許嫿張羅親事,偏偏許嫿還不能關他、打他。
想到要回家,許嫿的步子便慢了下來。
出宮後,許嫿乾脆讓大山趕車去翠喜樓,叫了兩個年輕小綰陪酒。
“大山你說,我不就是不小心沒把他的名單劃了嗎,事後我也跟他說再恢復官職,是他自己不肯,怕沒面子,為何偏偏要來折磨我!”許嫿倒在一個小綰的大腿上,軟軟的,很舒服。
大山站在一旁,他心裡清楚,老爺就是故意和小姐置氣,主子們的事,他摻和不上,便只注意著不讓小姐多喝,沒有說話。
直到微醺,腳底輕飄飄了,許嫿才不情願地起來,踉蹌地走出翠喜樓,臨走時瀟灑地一句,“老闆,記賬上。”一如當年晉陽城裡的公子哥趙胥。
等她回到許府時,剛買進門檻,迎面就被許延的黑臉嚇清醒了。
“父親好。”許嫿行禮道。
“別叫我父親,你看看你的樣子,還有半點女兒家的模樣嗎!”許延很鐵不成鋼道,“天天就是去喝酒、叫小綰,我們許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喂,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去哪裡?”
許嫿對身後的許延揮揮手,“我回去睡覺,明日還要上朝呢。”
許延上前拉住許嫿,“你別走,跟我去書房,人家李公子都等你一天了。”
那麼遲了,許延還要她去相親?
許嫿震驚得想打人。
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許延拖著到書房了。
今日的相親物件是個三十出頭,死了原配的鰥夫,模樣倒是周正,就是許嫿若是嫁給他,過去便是六個孩子的後媽。
把許嫿推進書房前,許延特意在許嫿耳邊交代道:“別再挑了,就你這年紀,更別肖想那些青年小夥了。”
許嫿一聽,不樂意了,可嘴剛張開,門就被許延“砰”的一聲關上。
今晚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許嫿身子疲軟地靠在椅子上,期間都是對方在說,許嫿敷衍地聽著,最後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知道次日李家派人送來十八抬聘禮,許嫿一臉懵逼地問許延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你自己答應的,這不,李家就派人送聘禮來了。”許延道。
許嫿炸了,“老孃什麼時候答應他了,大山、佩兒,你兩帶著人,還有這些礙眼的東西全給老孃帶上,昨晚老孃是喝醉了不記得,我倒要看看,是哪個遲了熊心豹子膽的,敢來訛我的婚事。”
許延本以為許嫿想開了,沒想到是李家自作主張,想勸許嫿要不就從了吧,可聽到女兒自稱老孃,頓時說不出話來。他何時,把女兒教得如此粗俗了!
大山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李家去了。
許嫿坐在馬車裡,隨著馬車晃盪,回憶著昨晚和李公子相親的畫面。
“若是首輔大人不嫌棄,李某明日就來下聘,如何?”
當時許嫿是怎麼回答來著?
迷迷糊糊間,她是點頭?還是沒點來著?
許嫿正頭疼時,馬車停了,佩兒掀開簾子道:“小姐,李家到了,我們是闖進去,還是敲下門?”
第34章
“喲, 這不是老身未來親家的人嗎!”
嚎亮的一聲, 從馬車外, 傳到許嫿的耳朵裡。緊接著,佩兒焦慮地掀開簾子,小聲道:“小姐, 李家主母在外面。”
聽此, 許嫿眉頭一擰, 很快又舒展開, 她本就是來退聘禮的, 既然遇上李家的人,快些說清楚更好,她在佩兒耳邊私語兩句。
佩兒下馬車後, 許嫿本以為李家會忌憚自己的權位不敢不答應, 誰曾想,她並不瞭解這位李江氏的來歷。佩兒沒下馬車多久,許嫿便聽到江氏的大嗓門。
“你們許家要退婚?”馬車外, 江氏拎著佩兒的衣領不樂意了,她本是農家出身,運氣好丈夫半路考中一個武舉人, 才做了官太太,今早前腳去許家送了聘禮,她就會孃家嘚瑟了好一會。這下許家要退婚,江氏哪裡想得到許嫿是一人之下的首輔,她一心想的是自己會丟去的面子, 還有今早在孃家放的豪言,“明明是你們家姑娘親自答應的,她說話是放屁嗎,想反悔就反悔。去去去,讓她自己出來跟我說,你一個賤丫鬟,給老孃……誒誒,你想幹嘛!”
大山看見江氏動粗時,眉頭就皺出一個‘川’字,又看江氏要打人,他二話沒說,上前擰住江氏抓佩兒的手,手腕向下用了半分力,便疼得江氏嗷嗷叫。
江氏揉著手腕,痛得眼眶都紅了,她對自家下人喊道,“你們都是死人啊,沒看到主母被打了!快給老孃打回去啊!”
李家下人猶豫這要不要動手時,馬車裡突然傳來一聲冷哼。
許嫿走出馬車,看到肥頭大耳的江氏,心下頓時明白這是典型的暴發戶了,不由罵了許延好幾遍,這種人家都想讓她嫁。
走到佩兒身邊,聽佩兒說沒受傷後,許嫿轉頭對大山道:“東西就放在門口,我們回吧。”
大山對許嫿殿下頭,照著做。
一行人放下聘禮後,許嫿剛轉身想上馬車,江氏不死心地竄到她跟前攔住。
“許大人,你這不是耍人嗎?”江氏嚷嚷時口水飛濺,“我兒有官階,模樣還好,你說反悔就反悔,抽人臉這麼好玩嗎,還是說許大人喜歡仗勢欺人?”
許嫿眸光一閃,俯身黑臉瞪著江氏,一字一字地吐:“那本首輔,就是仗勢欺人,你又能如何讓?”首輔兩個字,她故意加重了尾音。
江氏到底沒見過大世面,被許嫿一唬,瞬間愣了,等她回神時,許家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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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嫿一身疲憊地回到蘅蕪苑,她叫來大山,問有沒有姜稽的訊息。
大山搖搖頭,餘光窺了眼許嫿,發現主子眼神煩躁,猶豫了一會,才開口:“據探子來報,說……說姜公子在半個月前的一次狩獵中,失聯了。”
“什麼?”許嫿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大山有重複一次方才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