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女兒拒婚的事。其實聖上的心思父親也明白,他就是不放心女兒,不如……”頓了頓,許嫿特意看了眼她爹的眼色,“父親如何聖上說說,太子妃不是體弱多病嗎,讓我替了她如何。這樣日後太子繼承大統,我怎麼著也不會胳膊肘往外拐啊。”
太子妃是先皇后的侄女,且賢惠有大家風範,皇上又對先皇后情深,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砰!”
許延被茶水嗆得狂咳,許嫿忙替他拍背順氣,卻被許延推開了,“你這是想父親去死嗎!”
“可是女兒抗旨,聖上定也用父親性命威脅了啊。”許嫿擔憂道。
這話在許延聽來,那就是父親大人你橫豎都是死,還不如聽了女兒的話,說不定在死後女兒還能給你在陰間封個國丈做做。
不過,誰要做死了的國丈啊!
“你……既然都猜到了聖上威脅為父,那你就不關心關心父親的安危嗎!”一口氣說完,許延的心拔涼拔涼的,晉陽城裡的人都說許嫿心狠手辣,以往他還覺得許嫿只是對外人這般,沒成想……嗚嗚,他要和亡妻告狀去!
許嫿都快被許延這副模樣逗樂了,但為了讓許延能幫她做事,只好瞪眼道:“我自然是替父親擔心的,這才給父親出主意,你儘管這麼去和聖上說,女兒保管父親安虞無事。”
“真的?”
許延懷疑道。
許嫿認真地點頭,拍拍袖子,言至於此便夠了,她離開院子時,趁她爹還恍惚時快速說讓他明兒繼續幫自己告病假,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許延回神想到許嫿又讓他幫忙告假,立刻氣得跺腳,奈何人已經走遠,他就是追過去許嫿也是這句話。
不過,許延開始認真思考剛才許嫿說的,真的可以嗎?
次日,許延上朝時,小心低調,就怕聖上問起許嫿。
但怕什麼就來什麼!
元崇帝在聽到許嫿又告病假時,便知道這是許嫿是故意和他牽制的,就看誰狠得過得誰。
很好,既然你許嫿把老父親都推出來了,那元崇帝肯定是要好生對待的。
不出意外,許延又被留下了。
當元崇帝剛問及許延比較滿意四皇子,還是五皇子時,許延想到昨天許嫿的話,實在沒那個膽子,便略微提下太子也不錯。許延也不是什麼都孬的,他的女兒自然是不會做側妃,這便是暗示了。
“許延!許主簿!”
這一次,元崇帝幾乎快吼破嗓子。
“微臣在。”許延心跳驟然加快,頭跪得更低的,嫿丫頭不是說保管沒事的嗎,怎麼他看聖上的模樣要凌遲了他。
過了會,預計中的凌遲沒來,許延領了二十板子,聖上說是衝撞了他。
可憐許延只敢在心裡喊冤枉,被打時,連痛都不敢喊。
仁政殿裡,元崇帝親自數著許延的板子,要說他這麼忌憚許嫿,還真是有原因的,前幾年北邊藩王作亂,朝中動盪不安,非正常手段可解決。而元崇帝自己年紀大了,唯一有點能力的太子他又不想讓太子得個狠辣的名聲。正好那時翰林院裡有個初出茅廬的小院士,心機手段都有,且急需上位,元崇帝便挑中了許嫿,這也是讓元崇帝現在最後悔的事。他為了解決藩王,暗中培養了一隊死侍,而許嫿正是他們的頭頭。元崇帝本想著事成後卸磨殺驢,可不知何時,這些死侍的主人已經變成許嫿。他雖任然可調動,卻不可直接命令。
有這麼一群能力不俗,且潛伏在全國各地的死侍在,還不聽自己的話,元崇帝是寢食難安啊。
且他還不能殺了許嫿,要知道,許嫿那死丫頭詭計多端,別到時候反而禍害了自己。
元崇帝再看許延,心中一直懷疑,像許延這般無能的慫貨,到底是如何養出許嫿這樣心思九轉玲瓏的女兒。
“罷了,朕也知道你做不了許嫿的主。不過你回去給朕帶個話,若是明兒她還不來早朝,那這輩子都不用來了。”
說完,元崇帝便甩袖走了。
二十板子可不少,許延心裡憋屈,聖上還不讓小太監扶著,這一路出宮,看誰的眼神都像在笑話他。
“不行,回家後一定要讓嫿丫頭說個明白的,哪有這麼坑爹的!”
這會子,許嫿正在屋裡和佩兒圍著暖爐嗑瓜子。
佩兒:“小姐,你說皇上真的會堅持讓你嫁給四皇子,或者五皇子嗎?”
許嫿懶散地靠在軟墊上,瓜子磕多了閒,抿了口桂花茶,香香甜甜的,微微笑道:“前幾日劍奴不是送訊息來,說二皇子搭上瀏陽王了嗎,想來皇上聽到這訊息,應該不會再有精力逼我嫁人了吧。”
佩兒塞了一嘴的瓜子,圓臉鼓著,說話含糊不清,“太子地位穩固,二皇子真的要反嗎?”
許嫿笑了笑,眼中流露出一絲危險,“就是太子在朝中太不可撼動,二皇子才要反啊!”
許嫿雖然不知道以後的劇情了,但是她穿過來之前的劇情可都清楚,二皇子的母妃可是被太子活生生餓死的。
第3章
在家閒賦了兩日,許嫿再早起上朝,有些不適。
“哈。”
許嫿拍著嘴巴,睡眼惺忪,由著佩兒替她穿衣。
佩兒手腳嫻熟,邊替主子佩戴好官帽,邊絮叨著,“今兒若是聖上再為難小姐,您就委婉點,別再和上回一樣硬氣了,行嗎?”
“行行行,老媽子一般,看你男人以後如何受得了。”許嫿笑著打岔,佩兒比她小兩歲,今年年初自個請了許嫿的恩典,求配給劍奴,兩人都是許嫿身邊的親信,許嫿樂見其成,本想著當時就讓佩兒嫁過去,可佩兒不肯,說再陪小姐兩年。
“小姐,你又笑我!”佩兒到底是古代生古代養的,雖跟著許嫿這些年曆練了不少,但臉皮子還是薄的,羞憤地轉身出去倒水。
見佩兒害羞,許嫿卻覺得頗有意思,有時間調戲下小娘子們,又或者掙錢升官多好,嫁什麼男人。
收拾妥當後,許嫿不喜轎子顛簸,上了馬車。剛掀開簾子,便看到以往單乘轎子的許延,思緒一轉,許嫿立刻明白,感情這老頭是怕她耍賴不去上朝,早早候著她。
喚了聲父親,許嫿眼皮漸沉,坐在許延左側,聽著車軲轆“咔噠咔噠”地滾動,許嫿感覺自己才閉眼就到了宮門。
此時天剛微微亮,朦朧的陽光下還能瞧見月亮。
過了例檢,許嫿再回頭時已找不到她爹許延了。她也不意外,有她這麼個厲害的女兒在,怎麼襯許延都不是那麼好看。
不過,往日雖說許嫿名聲在外,很少關係親厚的同僚,但想攀附於她的不在少數,也不至於像今天一般寂寥,那些同僚看到她都避之不及,連個打招呼的都沒有。
哎。
許嫿在心中嘆了口氣,什麼叫趨炎